再看她手上的手机和证件，高晨湛寂然的眼底透出几分懊恼，他用心等待了那么多年的少女，谁知，就在重逢的这一天，他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对方还是冰山帝少。一个看起来情谊不比自己浅，一个他无法与之抗衡的男人。

高晨湛把懊恼狠狠地埋藏在心底，若是自己当初勇敢一点，会不会，就不会出现今天这一幕。他抬眸看向艾棠，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收拾着东西的艾棠身体一僵，低低道：“我还能怎么办呢？”

就算是艾家和秦家联合，也抵抗不了他的命令。她没能在他的手下过三招。第三招时，枪被他抢走，她彻彻底底地输了。不管她怎么选，他已经给了她最后的期限。她心里清楚，君倾之所以给她一周时间，不是因为他仁慈，而是因为她被皇甫盈盈下春药的补偿。

艾棠的唇角溢出一抹苦涩，人已近乎绝望，哭都没有意义，她回头对站在门外缄默不语的高晨湛道：“师兄，我走了。”

高晨湛回过神来，艰涩地开口：“我送你回去。”

艾棠苦笑道：“不用，我自己走就好。”

高晨湛忙不迭地追上她：“我送你到门口。”现在整个警局的人都知道她是冰山帝少的人，如果他不护着点，恐怕她还没出门就被涌过来的警员淹没了。

在君倾面前，他没法保护她。但现在，他至少能帮他镇住警局里羡慕嫉妒恨以及想抱大腿的人。

“竹心，对不起，刚刚没能帮到你。”高晨湛狼狈地揉了揉头发，泄气道，“冰山帝少会不会是认为这边危险才不让你留下？我爷爷跟帝都那边的人有交情，要不我让他……”

“谢谢你师兄，但不用了。”艾棠摇了摇头，谢绝了他的好意，这世界能左右君倾想法的人，大概还没有：“我需要想想。”

当初选择这个行业，除了感兴趣之外，她还想调查清楚秦竹心的死，

因为那天纠缠之间，她明显看到了其中一名男子手上有一个明显的雄鹰标志和不少的针孔，针孔她最初没有在意，直到初中学校的禁毒宣传才唤醒了她的记忆。如今，这些还等不及她利用资源去查，就被君倾害的夭折了。

高晨湛叹了一口气：“如果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我。”

“师兄，我曾经给你描述的那件事，对我很重要，希望师兄发现线索的话能尽快告诉我。”艾棠眸光闪了闪，恳求道。

“那是自然。”虽然不知道艾棠为什么对那个人穷追不舍，但能让他如此放在心上的，他肯定也不会轻视。

走出警局大门，艾棠在他的目送之下，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去。

……

半梦半醒之间，艾棠感觉被什么紧紧压制着，身体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唔……”习惯性地翻身，却沉重得好像被鬼压身一样，翻不动。极力睁开眼，眼前只有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艾棠瞬间感觉到眼被蒙住了。

她什么都看不到！

有灼热的气息拂在她的嘴上，沁入她小巧的鼻孔之中，像轻飘飘的羽毛暧昧地撩拨着，倏然意识到了什么，艾棠浑身一个激灵，吃惊得声音都颤抖了：“你是谁？是不是……”

和她那一夜的噩梦何其相似。她恐惧。恐惧对方和那一夜的是同一个人，又恐惧和那一夜的不是同一个人。

“你在想我？”如若大提琴般的声线在耳畔响起，霸道冷然，却又显得魅惑至极。

是同一个人！

艾棠既绝望又愤怒。她真的受够了！刚刚逃脱了狼窝又陷入了虎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惹你了？”艾棠终于忍不住把心里的一切发泄出来，“你们为什么都要欺负我？！”

黑暗中，男人居高临下凝视着，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光芒。很多人欺负她？还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