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棠在睡梦中挣扎着想要逃开,却全然不知道她的梦境是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变成了现实。
君倾在她离开的那一刻便醒了过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回到原本属于他的房间,睡在她的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并且亲吻她!
她感觉好热。
他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不会高烧烧到四十度了吧?
烧到四十度会烧成傻子的。
艾棠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摆脱开他的吻,摸到他滚烫的额头,在梦中对他说:“退烧药没效,你要去医院。”
他的眸光澄澈迷人,勾了勾唇角,在现实中回答她:“我没烧。”
艾棠不相信地再次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可是你很烫。”
他注视着她,暗夜中的双眸闪动着噬人的光芒:“因为你。”
艾棠推他:“不管不管,你要马上去医院,不然我叫外婆回来。”
君倾看到她眼睛都还没睁开,有些好奇她到底在做什么梦,却只是低下头轻轻咬她的脖颈,“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睡醒就不烫了。”
艾棠迟疑了一下,问道:“要不你再吃一片退烧药。”
再?
君倾精准地抓住字眼,推测出她梦境的内容:“药吃一片就够了,退烧需要时间。”
艾棠没有再强求:“那你离我远一点儿,你太热了。”
话太多。
君倾把她抱得更紧了几分,好看得不要不要的唇再次堵住她的嘴,辗转厮磨。
于是,艾棠的纯洁的梦境彻底变成了被发烧的倾倾强吻。
他的气息呵在她的肌肤上,灼热滚烫。
她的身体被他禁锢着,她的腿被他夹着,她的手被困着,她动不了,她只能被迫承受他的摄魂夺魄的吻,很快,她的身体也像火烧一样。
忽然,他重重吮了一下,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嗯……”
这一声没有任何预兆地抓住了他的心。
他不自觉地再次收紧了抱着她的双手,几乎是把她完全嵌入他的怀里,不想让她逃脱。
他贴着她的肌肤变得更加滚烫。
两人的身体隔着薄薄的衣料紧紧相贴。
艾棠感觉好热。
好像全身都置身火炉之中,就快要烧起来了。
她想挣脱他的怀抱,可他抱得那么紧,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她伸手去推他,触碰到的瞬间,仿佛能感受到他的脉搏有力的跳动。
耳畔是倾倾变得沉重的喘息,似乎痛苦,又似乎愉悦,有一种别样的勾人。
她吓得立刻松开了手。
“我不是梦到倾倾发烧了吗?怎么变成这样……”
她在梦里疑惑着,想睁开眼睛,却被深沉的睡意侵袭着,梦压着醒不来,整个意识都被他占据了,唯一记住的就是那无比撩人的酥软和灼热。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艾棠猛然惊醒。
她独自躺在床上,被子盖了一半,另一半一半被她凌乱地压着。
天已亮,窗帘被风晃动出缝隙,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留下一道明媚的光芒。
果然是做梦么?
艾棠敲了敲额头。
可是,她怎么会做那种梦?
仔细回想起来,当年她逼他吃完药之后,确实留在他的床前看着他,也确实爬到了他的床上……反正不知道怎么爬上去的,何妈买菜回来不见他们,打开倾倾的房间,看到他们睡在一起的时候吓呆了。
然后,何妈风风火火地把他送去医院,却被告知,烧已经退了。
她做梦怎么会梦偏了呢?
无力地掀起被子,艾棠正要起身,却发现被子上压着酣睡的抱抱,倒是窝在她颈窝边的摸摸“喵”的一声跳了起来。
艾棠倏地盯住它:“抱抱和摸摸……”
她做了一夜的春梦不会是因为它们偷偷溜到她的床上睡,还压着她吧?
那亲吻是被猫吻了还是被狗舔了?
脸色瞬间铁青,艾棠冲进洗手间里把牙刷了又刷把嘴洗了又洗……她不但在睡梦中被宠物吻了还因此做了一夜的春梦,太丢脸了。
要是君倾知道她把自己的亲昵当成是猫狗的亲近,铁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等她想起君倾还睡在她房间里跑回房间看时已是半个小时后。
房间空空荡荡,不知什么时候君倾已经离开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和他来时一样突然。
讨厌鬼!
艾棠撇了撇嘴,下楼吃早餐。
上午的阳光还没晒到月季花,外公外婆正在花前下棋。
外婆的棋下的很臭,走三步悔一步,还会耍赖,像个孩子一样,总是要外公让着她。
艾棠本来想和他说她进了娱乐圈的事情,但看他们心情那么好,她有点不忍心打破这段平静。
看着他们下完一局,艾棠洗了一盘草莓端到他们身边的茶几上,外公温和的声音就在耳畔响了起来:“有心事?”
艾棠:“……”
好吧。
外公虽然老了,但看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锐利。一见她连脸色不对,便猜到了她有心事。
她拿起一颗草莓送到外公手中,心里七上八下的,但他既然已经开口,她也只能说了:“我想进娱乐圈。”
漫长的死寂。气氛仿佛一下子凝滞了,就连爱玩闹的猫猫狗狗都仿佛嗅到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味道,不约而同地停歇了声音看向他们。
艾棠说出口之后,心里轻松了一些……终究是说出来了,她不想瞒着他们太久。
她放轻了呼吸,在外公锐利的目光之中,低垂着头解释她想这么做的缘由。
外公外婆依然看着她沉默。
其实,她心里明白。
对秦家,或者说对欢瑞对娱乐圈,他们的心里始终有一根刺。若不是因为这个,他们的女儿可能就不会英年早逝。
现在,他们唯一的外孙女却主动淌这场浑水。
在凝滞的气氛之中,艾棠的手机突然响了。
艾棠一看是陌生号码就想挂掉,外婆看着她,轻叹了一口气,出声道:“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