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清鋆没有立刻下车,反而充满兴味地靠着车座,看着她:“你请我,还是我请你,你自己选。”
看来这次是真的躲不过了。
不过,她着实饿了,也不想再跟他争论什么,有气无力道:“我请你吧。”
她没有进过帝宴,但以前总听秦雪吟吹捧说谁谁谁哪个公司的老总又请她去帝宴,帝宴一顿饭吃掉十万八万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想想租了房子和爹地给的这个月的零花钱……都不够八万一个零头,艾棠突然泄了气,早知道,请他吃街边的东关煮算了。
不过,她也没想过要让他请。
因为,她觉得他总是约自己出来目的不纯。
在他有所图的前提之下,她不愿意欠他什么。
箫清鋆看到艾棠没有做出上面反对,露出满意的笑容,下车绕到她那边,绅士地帮她打开车门,躬身做出一副优雅有礼的姿态:“美丽的小姐,请。”
如果不考虑钱,和箫清鋆共进晚餐还是很愉悦的。
因为从上次的聚会看来,大概是因着良好的家教,箫清鋆不管是坐姿还是礼仪都透着一股优雅和良好的气质,他又能说能笑能幽默,不会给人感觉很大的压力。
坐在包间里用完晚餐,艾棠起身上了一个洗手间,正要开口说回家,箫清鋆就笑着注视着她,问道:“小竹儿,你喜欢看夜景吗?”
这时候问这个问题,艾棠有些莫名,摇头道:“不喜欢。”
箫清鋆很意外地挑眉:“为什么?”
作为一个忙完拍戏还要忙补回功课的学生,艾棠坦白道:“晚上我更喜欢休息。”
箫清鋆无奈,她怎么油盐不进,只能戏谑道:“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小美人,我还想请你上山赏月来着。”
“箫大BOSS,我们明天还有很多场戏要拍。”在没有拍完戏之前,她着实没有心情玩耍,一想到她刚刚是坐着自己的车过来的,她直接开口问,“你秘书来接你,还是我送你回去?”
箫清鋆站在她面前,右手插在兜里,左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将她锁住,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的弧度:“你就这么急着离开我吗?”
这句话的意味有点不对。
艾棠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扯着笑容,努力让自己镇定地说道:“大BOSS,今天有点晚了,有事情明天再说吧。”
说完正要转身逃开,箫清鋆猛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艾棠在警校里长时间的训练已经对这种捉手腕的方式形成了条件反射,身体一侧,就想给他一个过肩摔。
可黑道出身的箫清鋆,当然不可能会让她把他摔出去,顺着她的力道案着她一转,艾棠暗痛低呼一声,就被壁咚在了墙上。
箫清鋆微微倾身,靠近她的脸,将她尝试过肩摔时被弄乱的头发捋了捋,带着寒气似笑非笑道:“很多年没人敢对我用过肩摔了,可惜,你那点花拳绣腿摔不了我。”
艾棠侧头避开他的触碰:“箫影帝,别玩了。”
“玩?我很认真的。”箫清鋆望着她,低沉的嗓音里有一股缱绻的温柔,有那么一刻,她似乎看到了箫清澜面前的箫清鋆。“小竹儿,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她瞬间懵逼了。
喜欢?
她没听错吧!
艾棠颤抖着喉咙一时说不出话。
箫清鋆无奈地摇了摇头,幽怨道:“可惜,你看不上我。”
艾棠反射性地想说,你怎么知道我看不上你?但她知道,一旦说出口,她就进了他的套。
早先,她真的就被他那么宠溺地对待箫清澜的假象迷惑了。
她挣扎着想挣脱他的手,好言劝道:“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箫清鋆笑着,慢慢靠近,眼底暗含着微微的凉意:“现在就是在好好和你说啊。”
“给你蹭热度,你不蹭。”
“给你安排成女主角,你也很淡定。”
“和你拍吻戏,你一副吓得要死的表情……好像我要怎么了你一样。”
“秦竹心,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艾棠抬眸望着他,神色带着无辜的茫然:“箫大哥,你是在开玩笑吗?”
居然拿澜澜跟自己打感情牌,箫清鋆忽然低低笑了笑,缓缓靠近她的脸,一双桃花眼紧紧凝视着她,散发出缱绻温柔的目光仿佛要要把她缠锁住:“我不是开玩笑。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艾棠虽然不想伤害好友的这位哥哥,但还是如实地摇头:“没有,我没有喜欢你。”
“你刚刚回答我之前犹豫了一下,证明你还在考虑。”箫清鋆眸光微动,缓缓启口,“你的话我不相信,除非你让我亲一下,让我感受是不是真的,否则……”
这是什么逻辑?
艾棠皱着眉别过脸:“这是现实,不是拍戏,箫影帝,你够了。”
箫清鋆的脸凑过来,温热的呼吸和张狂的气息几乎拂到她的脸上,“你是在怕吗?怕泄露你的心中所想?”
艾棠挣不开他的手,脸上瞬间像结上了一层寒霜,隐忍的怒火透过水眸展现:“箫清鋆,我敬你是老板,是澜澜的大哥,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箫清鋆挑起她的下巴,一点点低头,弧度优美的唇缓缓落下,就要吻在她的唇上。
艾棠死死盯着他,这一瞬间想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早知道,她知道他目的不纯就怎么也不该答应和他共进晚餐!
这下子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箫少主。”
就在艾棠就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时候,一道冰冷低沉而又充满怒意的嗓音从身后传了起来。
来得那么猝不及防,却又是那么充满威严,那么令人不能忽视。
箫清鋆的动作被打断,眸中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在包间门外的回廊上,一身西装的君倾挺拔如松地插着手站在那里,一双冰蓝色的眼眸泛着冷冷的光,带着冰冰的寒,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
箫清鋆放开艾棠的手,唇角勾起了一抹凌厉的弧度。
艾棠看到君倾出现有些怔愣,怔愣之后却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来了,她就安全了。
箫清鋆眼角余光瞥到她脸上的放松,手上的动作却不愿意放开,侧着脸余光看向他,戏谑道:“冰山帝少来了,失敬失敬。”
君倾没有理会他,敛去满身的寒意,微微侧头看向艾棠:“竹子,过来。”
艾棠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了他,抬脚朝君倾那边跑去。
上次见面,她差点被他逼到崩溃,可是,当他像救世主一样现在她面前时,她还是毅然决然地跑回他的身边。
在只有她和他二人的时候,她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