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又想起箫清澜对她说过的话——
你可以选择当他的公主,接受他的安排,让他捧在掌心里呵护着,什么都不用做,有事儿就撒娇,虽然不能天长地久,但能享受一切别人羡慕嫉妒恨的东西。
你还可以选择当他的女王,没事儿撩撩他,有事儿小鞭子抽抽他,以后他要是腻了,把腰一拧,袅袅婷婷走了,说不定还能被他留在心里。
艾棠揉了揉脸,很悲催的发现,这两个选择,她都不能选。
因为她只是艾棠,不是秦竹心,更不是他的竹子。
她该怎么做?
瞒下去吗?还是跟他坦白?
艾棠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
凌珊陪同在身侧,见她神情郁结,不禁问道:“秦小姐,有什么烦心事需要我帮你解决吗?”
艾棠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事儿你解决不了。”
到了君家老宅,艾棠回到她的专属房间,可夜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拿起手机好几次想发信息给箫清澜倾诉,最终还是忍住了,起身坐在窗台上吹风看夜景。
不知是不是快十五了,月亮的光芒特别皎洁,洒落在地上好像银霜一般,她看着月亮不知道发呆了多久,忽而发现锦瑟街只剩下昏黄的路灯还在亮着。
有点太晚了……
她正要起身回床,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笃笃两声,很轻。
艾棠的头皮瞬间炸开。
这么晚,谁?
她紧紧盯着门,随后,门开了。
君倾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袍出现在门口。
艾棠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君倾的吃惊不比她小。
这么晚了,她竟然还没睡!
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回。
打从第一次爬床,他就设想过有一天会被发现……这也是他敲门的原因。
他没想到的是,他敲门时她没应。
不过,君倾几乎是在看到她的瞬间就镇定了下来,从容自若地走到窗台前,看着坐在窗台上绷直身体的少女:“怎么还不睡?”
艾棠坐在窗台上可以和他平视,不用像平时一样被他俯视着,这种感觉让她底气足一点,不答反问:“你进来干什么?”
想到昨晚那一幕,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不会是又想要了吧?
不,不能暴露自己此时的想法,否则又不知道会勾起他什么龌龊的想法。
她穿着黑色丝质吊带睡裙,精致洁白的蕾丝肆意地铺陈在胸上,下面仅仅能盖过大腿根,一双修长的腿吊在窗台边晃荡,在月光下散发出珍珠般的光泽,性感而甜美。
君倾深邃的双眸中闪动着火焰般的光芒,伸出手去想把她抱下窗台,语气波澜不惊:“过来看看你有没有踢被子。”
艾棠:“……”
她确实有踢被子的坏习惯,但是……她下意识地推开他的手:“这种事情让佣人做就好了,不用你亲自来吧。”
君倾一脸理所当然:“佣人睡了,我刚好睡不着。”
艾棠抿了抿嘴:“好吧。”
若是以往,她肯定直接叫他回去睡觉。
这次,她不知道是心态变了还是月色太美,他在月色下太迷人,她心里蓦然升起和他一起看夜景的冲动,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反正我也睡不着,借个位置给你坐。”
窗台很开阔,足以让她平躺,君倾看着她挪动屁股时不经意露出的光洁皮肤一角,忽然有冲动把她按在窗台上狠狠宠爱。
然而,他真正做的只是淡定地坐上窗台,和她并肩。
艾棠侧过脸看着他,突然有点小郁闷。
他坐上来了,又比她高了!
她的地位优势没了!
发现她鼓起腮帮子,君倾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
艾棠抬手去按他的头:“你低一点我就高兴了。”
睡裙的蕾丝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他低下头时刚好看到胸口大片馥郁的风光。
君倾眸光发紧,几乎压抑不住勃然而起的欲望。
扣住她伸过来的手,君倾顺势把她拽进怀里,却意外地发现她穿的睡裙比他想象中性感得多——后背有一个大心形的露空,一直到腰线的位置。
他抱住她的时候,直接接触到她细腻柔滑的肌肤,犹如最好的软玉。
这一刻君倾对她的衣橱满意到了极点。
对准备新购的服装品牌,他也瞬间有了清晰的想法:睡衣能设计多性感就设计多性感,出门的礼服能裹多密实就裹多密实!
他的拥抱让艾棠轻轻颤了一下,他掌心传过来的温度足以让她的肌肤灼烧起来,她挣了一下,他立刻收紧手臂把她牢牢抱住,不让她挣动,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乖,别闹。”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种宠溺的柔意,似乎带着笑,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性感,让人听了骨头都会酥软几分。
艾棠不自在地别过脸:“你太热了,离我远一点儿。”
艾棠有点后悔自己穿得太少。
她第一次穿性感睡裙时,还不太习惯,感觉露得太多,后来一想,反正她洗浴之后不会出门,穿成什么样都不会有人看见,睡裙就算露,也比裸睡好。
这么穿着穿着,就习惯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君倾会半夜造访。
被君倾拽到怀里之后,她后背的肌肤贴上了他的胸膛,他穿的睡袍只是用腰带松松系着,坐下来之后,胸口的位置敞开,她直接碰到了他的胸肌。
她的腿还叠在他的腿上,相互蹭着彼此!
窗外是无边的暗夜,皎洁的月华落在他们紧贴的身体上,为他们大胆而妖娆的姿势披上了一层银霜。
这个姿势太色,好像国外某些大片男女主角滚床单的前奏。
艾棠莫名地想起那些“过分”的时日,有他一边手从后往前覆在她的胸上,一边手绕过她的腰落在她两腿间,指尖勾起她的睡裙下摆来来回回勾动她的情潮。
如果他现在把手伸过来……
艾棠脑袋里“嗡”的一声,小脸烧得通红:“好热,你坐远点。”
君倾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慌乱而羞窘得脸,可他不但没有坐远,反而伸手帮她整理一下耳畔被晚风吹乱的发丝,捏住了她粉润润的唇:“我把空调开低点儿。”
——不是空调的问题!
他一靠近,她就会燥热。
她一想到某些儿童不宜的画面,就不敢靠近他。
可是,这种话让她如何说得出口?!
她恨恨地掰开他的手,把屁股往旁边挪。
君倾低低一笑,把手按在她的臀上,不让她动,充满热气的呼吸拂着她的耳根,她只觉得好像有一根羽毛在耳后痒痒的地方撩啊撩啊,撩得她更热了。
这种感觉好要命!
如果不喜欢一个人,会抗拒他的所有触碰。
如果喜欢一个人,抗拒会变成害羞和隐隐的期待。
艾棠的心里并不抗拒他的触碰,但她暂时无法接受一下子和他这么亲密接触,以及她有点害怕亲密接触之下,他会察觉到什么……
她咬了咬牙,挣脱他的手臂跳下窗台:“我想睡觉了,你回去吧。”
怀中一空,君倾眸光微暗,睫羽微垂下来:“我睡不着。”
艾棠下意识地想问为什么,话出口前突然想起他有很严重的失眠问题,心软了一下:“我可以陪你,但你不能抱我。”
君倾幽幽道:“你陪我睡。”
艾棠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瞪着他:“你要是禽兽我呢?”
君倾嗤之以鼻:“我有那么禽兽吗?”
这……
如果在白天,他是那个高高在上,冷峻禁欲,周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君倾,她毫不担心他会变成禽兽。
可现在……艾棠抬眸望着坐在窗台上露出胸膛和双腿,全身上下散发着强烈荷尔蒙的男人,心里突然有点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