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只感觉耳朵“嗡嗡”作响，她抬起头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眼前人的样貌，就被这个人架着从房间的窗户冲了出去，而身后还是那几个人愤怒的喊叫。

因为视线的模糊，慕清并不能看清这个人的样子，只是这个人柔软的身段和那股熟悉的香味却让慕清在被解救的这一瞬间如坠冰窟。

慕清被这个人架着穿梭在赣州城的屋檐之上，即使慕清有着异于常人的精神力，此时也已经明显支撑不住了，她精致的面容显得十分苍白，终于在逃出很远的一段距离之后，那个人将慕清轻轻扶在了一片山头的草地上。

夏天的夜里显得十分静谧，萤火虫在山头静静的飞舞着，只有翅膀在空气里轻轻扑动的声响，慕清闭着眼睛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此刻她的视线已经恢复清晰，可她偏着头并不愿睁开自己的眼睛。

莺娘见闭着眼睛不愿睁开的慕清，鲜艳的红唇紧紧抿住了，她一言不发的在慕清面前蹲了下来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为慕清包扎着伤口。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在骗我了？”

良久，慕清才艰难的张了张口，用近乎乞求般的声音询问着，她的语气是那么的悲凉，就好像重新看见希望的人被粉碎在绝境的山底。

莺娘没有回答，只是她手里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接着继续为慕清包扎着伤口，她的动作那么温柔就像是很久以前，慕清每一次受伤她都该有的样子一样。

“你是阿史那及的人吧？”

“不能说。”

莺娘包扎完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抬头直视着慕清，绝美的面庞在绝交的月光下显得那样的神圣不可玷污。

“你是他的人，不然塞外一行你怎么就会一点怨言的都没有就心甘情愿的和我一起来了，放在以前你绝对是要和我闹脾气的。”

莺娘看着慕清没有说话，慕清自嘲的笑了一下，“我说京兆尹连同我外祖父叛国一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么就从关外传来了突厥蠢蠢欲动的消息，我外祖父手下那么多名将怎么就一夜之间溃不成军，这些都是你从长安城里放出去的消息吧？”

“所以我逃出阿史那及的部落你也是知道的，原来孔侑说的那些人里面就有你。”

“我防过了那么多的眼线，最后却在你的手里败下阵来。”

“阿莺，你待在我身边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蠢啊？”

依旧是静谧的沉默，只是不知何时莺娘的湛蓝色的眸子里有些发红，她的右手轻轻搭在慕清送给她的那枚暖黄色的玉镯上用力的抓着，像是拼尽全力的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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