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份,几位师兄,想必也都清楚。”
此间坐着的,也就华山派岳不群、武当派张松溪、全真教丘处机、上清观石清、青城派余沧海五人了,其余人一大早就都告辞了,也代表着他们和他们背后的门派不想和蜀山派有进一步的交情。
灭绝师太不知什么缘故,却是没走,但也没来,只让女弟子随着无双等人观看蜀山派的山水,自己留下在院中参禅。
“杨师弟舍弃王侯之贵,入江湖大争之世,我们也是极为佩服的。”
余沧海此时满脸艳羡的说着,所说之言也不知是真是假。
“虽有其名,却未尝其贵,比之那等藩篱,吾更向往江湖形胜。
几位师兄,蜀山门户初立,如今门中,子弟单薄,虽然上有长辈,却也不管门中繁务,近夕,大概是不会拜访各位同道的。”
杨恪先点明了,至少最近几年,蜀山派是不会参与多少江湖事务的,余沧海几人闻此,却各有想法。
“文州之地,如今为两国争锋之处,蜀山派累于此,确实难为!”
听着杨恪说到了此处,余沧海慌忙开口说道:“西夏国虽然看似力胜,不过只是倚仗江湖宵小,彼辈多是狼心狗肺,不知信义之徒,西夏国虽得其力,恐怕早晚得其反噬。
再说,还有郭巨侠在坐镇此间,此烦恼,想来师弟也担不到许多。”
却是明确拒绝了杨恪的请求,不想让青城派参与这等大事之中。
兵凶战危,就是宗师参与其中,若是不谨慎行事,也有殒身的可能。
同为宋国的青城派都不愿担此事,那就更不用说晋国的华山派、全真教,汉国的武当派,明国的上清观了。
不过,出乎杨恪的预料,他正要开口略过这个话题时,岳不群忽然开口说道:“我观蜀地山河壮丽,却是有了几分感悟,想在此多游几日,还望杨师弟多多关照。”
岳不群却是准备在此多待一些时日,这也不错了,杨恪根本没指望他们答应,毕竟文州,是蜀山派的文州,如今蜀山力薄,他们来此,做客也就罢了,要是真的要和蜀山派抗击西夏,那么在此一直不走,到时这地盘算谁的?
“岳师兄君子风范,果然人如其名。”
余沧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忽然出口刺了一句,岳不群笑嘻嘻的,像是没当一回事。
其余几人,皆做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可心里,谁又清楚呢?
“蜀山形胜,我也有心长居于此,只是门中杂务繁重,耽搁不得啊!”
张松溪此时说了句话,将气氛略微扭转。
杨恪见此,犹豫了片刻,然后取出一瓷瓶来,说道:
“张师兄,今日你也看了,我蜀山之况,能否遣一二道学渊博之士,襄助我蜀山道统,我这里有一份黑玉断续膏奉上,想来也能对俞三侠的伤势,有些许缓解。”
黑玉断续膏?
听闻此名,在场几人神色皆是一惊,这神药,对于筋骨之伤最为神效,只是许多年,江湖中都不曾听闻其名,想不到蜀山派竟然有一份珍藏。
张松溪郑重的接过,杨恪既然说这是“黑玉断续膏”,那么这种场合,定然不会有假,他这次出来行走江湖,也有打听此神药的任务在身,这几年武当弟子,行走江湖,都担负此任。
俞岱岩的伤势拖不了太久了,再拖下去,以后就是得了此神药,也难以挽回了。
哪怕俞岱岩内修有成,筋骨断了五年,已经到了极限,哪怕有张三丰亲自出手以先天真气温养,也最多再撑上一两年。
“定不负师弟所托。”
接过神药,张松溪起身一礼,脸上却是热泪盈眶,稍后,神色一肃,就立刻承诺着。
他并未坐下,低头像是在思虑些事般,犹豫了片刻,方才抬头说着:“我武当别传,桂华生师叔,生前曾传信我门中,有一女托付门中,如今居住在天湖冰宫,只是此药关紧,三师兄实在耽搁不得,能否请师弟出手,襄助一二!”
众人闻此语,皆目瞪口呆的望着张松溪,丘处机还摇了摇头。
因为大家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武林中的这般托付,就是让你给找一个夫婿,想着张松溪这次拜访蜀山,还带了两个年轻弟子,皆是一表人才,如今想来就是相亲的意思吧。
可是如今,竟然将此姻缘,直接介绍给了杨恪,众人不得不在心中骂张松溪为了兄弟,就不顾师侄们了。
“这……这不太合适吧!”
“实在是三哥伤势耽误不得,还请师弟亲自出手,助手一二,松溪感激不尽!”
杨恪能说什么,稍微犹豫一下,只能默默点头了,然后接过张松溪递过来的信物。
两人的这一番交流,让其余几人看的心头微跳,只是也没有理由阻拦,看着杨恪“平平无奇”的脸,多半是一场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