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也在观察着所有人,笑吟吟中,就将众人心思洞悉了七八分。
也都在观察着杨恪,韩学信看见杨恪身后随行的几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他是那种至诚君子般的人物,这心里也只容得下一人,对杨恪这般爱侣众多,到处招惹女人的品行,他有些看不惯。
只是寡淡的交谈了几句,石清夫妇也是如此,杨恪到没在意,一一应付着,还问着几个弟子的功课情况。
本来对杨恪有些不满的韩学信,听着杨恪和几个弟子的对话,随口一言,解开她们的武学疑惑,虽然大多在韩学信看来,算是粗浅的问题,但不假思索,就能言之有物。
忽略品行之下,这蜀山掌门,倒是可以称得上武学宗师了。
夜里也并未怎么喧闹,宴席之后,就遣派一众弟子先去休息了。
又送别了客人,杨恪就要面对一个自己该有的难题了。
自找的,却也没法求助别人。
“蜀山门楣日益光大,今后无双为副掌门,执掌内事堂,程灵素为副堂主;桂冰娥为副掌门,执掌传法堂,幽萍为辅;佟承畴为长老,执掌外事堂,谷之华、公孙离、胡小仙为副堂主……”
趁着人都在,加上气氛让杨恪有些不安,此时他直接将门派中该有的秩序理顺了。
佟承畴的龙门镖局分号,早已经和总号割裂了,他平日所行事务,已经大多都是蜀山相关了,这次是名正言顺,让他执掌外事。
他也可以,从龙门镖局卸任了,将几个弟子,也一一划分,像是狄云和陈天宇,已经可以出门历练了。
杨恪宣布这等大事,又说着各人各堂的职责。
内事堂,执掌门派中财物、门中弟子执事、外聘人员执事等事务。
传法堂,执掌门中武功典籍,内外法纪等事,职责重大。
外事堂,负责征伐、巡逻,联通朝廷、各门各派等事。
各自都划分了些人员,主要是一些记名弟子,年纪大的,不需要在门中培养,静修,都放出去做事的。
这一说,就到了午夜时分,又解答着众人关于职责的疑问。
桂冰娥皱着眉头,参与了讨论,她知道以后不会像之前那般清闲了,但也不会太繁忙。
等杨恪将事说完,看着师弟等闲杂人等都走了,看着屋里剩余的人环视一笑,无双带着公孙离她们去安顿了。
唯一的一个小醋瓶需要杨恪着意安抚,待到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杨恪才匆匆召见石清夫妇。
山上的一处凉亭,十分雅致。
“师兄师姐的来意,我已经听无双说了,此事我倒是知晓一点隐秘,只是是真是假,我也不甚清楚。”
“还望杨掌门指点一二,我夫妇二人感激不尽。”
石清又带着闵柔要行大礼,黑白双剑,往日里是何等骄傲,可为了儿子,这数年来,往来奔波之苦就不用说了,这低下的头颅,往后还怎么抬起?
伸手一拂,真气一冲,就挡住了这夫妇二人的大礼,杨恪此时倒了茶,举杯说着:“师兄师姐,请。”
见着杨恪玄妙的武功,石清闵柔两人也就只能坐下,端起茶杯,静静等待着杨恪的说辞。
“据我所知,石中玉在雪山派犯下恶事,是确凿无疑的。”
看了眼石清闵柔两人的神色,见他们虽然不平静,但也没有太过激动,像是心中早已经有了准备。
“师兄师姐,可知赏善罚恶二使?”
听着杨恪突然问起了问题,石清沉吟片刻,之后问道:“掌门所言,莫不是五十年至中原一次,以两枚令牌,扫荡武林的那神秘势力?”
杨恪点了点头,说道:“快五十年了,这赏善罚恶的使者,恐怕已经在路上了,虽然很多人都忘记了,可那些传承百年的门派帮会,恐怕是不会忘了的。”
“莫非……莫非玉儿?”
闵柔此时忽然泪如雨下,惊言问着。
“虽说那赏善罚恶二使,只赠正道门派宗主一乌金令牌,却要行邪作恶的帮会旁门之主,接下那罚恶之令,若是接下,就得随他们奔赴东海,再无归路。
石中玉虽然该被罚恶,但其又不是一方之主,那罚恶一击,也轮不上他。”
闵柔止住了哭声,听着杨恪的言语,她没听懂,石清倒是听出了杨恪言语中的意味。
“莫……莫不是劣子,被人擒了去,要我夫妇接下那令牌?”
杨恪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样了,那赏善令牌倒也罢了,通体乌金所铸,价值不菲,倒是称得上“赏”字了。
可是那罚恶令,却是一击,武功不够,根本接不下,只会被砸死,还得连累门派上下,一起去死。
可以几人合力接下,但那得亲兄弟亲姐妹,或者父母,子女都不行。
石中玉,大概就是因为有人瞧中了黑白双剑。
他的猜测,一半是论坛上的经验,一半是自己的推断。
那赏善罚恶二使,可不是就那两人,而是至少十对,大概在江湖历三年,也就是一年后,开始肆虐江湖。
他们的武功极高,又擅长合击之术,寻常门派之主,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就是有些实力的门派帮会,拒不接罚恶令,那他们就会有四人,八人甚至更多上门。
听着闵柔忽然又起的抽泣声,杨恪只端茶品茗,倒是石清起身,拱了拱手,就要扯起闵柔。
这时,就听见三声钟鸣之音。
这时外敌上门了?
皱着眉头,杨恪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他手中的茶杯,还未落在桌上。
“师哥,玉儿他,我们……”
闵柔有些语无伦次,投入石清的怀中,石清拍了拍她的后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这逆子,可是将我们连累惨了,依着闵柔的性情,定然是会替那逆子去接令牌的。
“我大概有些眉目了,这就回江南一趟,不过我们先去看看,这杨掌门遭遇了何事?”
石清对杨恪还是感激的,能算计到他夫妇二人头上,那定然不会是善茬,绝智轩主都语焉不详,杨恪却出言点醒,他要念这个情谊。
蜀山派山门前,一清癯中年文士,正负手而立,他看着那巨石上刻着的蜀山两字,浑身衣袍鼓荡着。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是蜀山两个大字下,书写的一行小字,黄药师念着,口中说着:“好句!好诗!好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