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沉回到自己院中,喊了一声姐姐,却没有人应。
碧沉略一皱眉,在周围找了一遍,还是不见她踪影。
她觉得有些不妥,神情严肃起来,进了内室,却见茶桌上放了一封信。
碧沉猜到了什么,翻开信件,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干透。
是白堕的笔迹。
碧沉扫了一眼,信上说的是白堕她想自己回去救子宓,同时对付殷嘲。她见碧沉这几日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留在易池这里她也很放心,就此不告而别,也是怕连累到他们。
碧沉折上信件,缓缓坐了下来,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为白堕捏了把汗。
其实白堕此去,倒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别的危险还是有的。
只要碧沉还没满二十岁,白堕安全得很,说不定殷嘲还会保护她。
易池早说过,两条蛊虫需同时取出,碧沉只要不被殷嘲抓住,白堕就是安全的。
碧沉了解白堕,她不会做没有打算的事情,既然白堕想要去做这件事,那她只会支持她。
白堕没有说她去了哪,碧沉也没打算去找。
白堕并不是傻子,懂得隐藏自己,碧沉也不必费心。
何况,离她满二十岁,还有一年多。
再次去易池院子给他说这事,易池也没有多少震惊,随意应了几句,态度仍是怪怪的。
碧沉猜不透他的想法,她原本还想着问问易池关于荣安国的事,见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就没再多问。
碧沉从易池院子里出来的时候,正巧碰见陶慕楼。
她略一思索,就拦下他道:“桃花公子,不知是否有空谈谈?”
陶慕楼见碧沉主动搭讪,心里乐开了花,瞬间把大牢里那记手刀抛诸脑后,屁颠屁颠地跟上来碧沉:“美……不知碧沉姑娘找我何事?”
碧沉带着他到一个小亭子坐下来,途中见到一个侍从,问:“能否替我与公子拿一壶茶来?”
侍从不认识卸下易容的碧沉,却认得自家主子身边的陶慕楼,忙应了声是。
碧沉看了一眼陶慕楼,他正一脸垂涎地看着自己,碧沉默了默,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不过既然把他请来了,还是问道:“公子可知荣安国现在如何了?”
陶慕楼正了正神色,还是痞气十足:“荣安国?还能怎么样,被殷嘲那小子把控着呗,那皇帝登基时还不满十岁,还能把殷嘲怎么样不成?八月十五那天夜晚,殷嘲把朝野上下不是自己的人杀的杀,调离的调离,荣安国早不姓晏了,就算登基的皇帝是三皇子,权力也得被架空,一小毛孩皇帝,啧、啧、啧。”陶慕楼一脸唏嘘。
“……”碧沉听得一阵皱眉,果然,殷嘲的势力越发的牢固了。
这时侍从捧着茶壶茶盏上来了,陶慕楼一把拿过,挥手示意侍从别在这打扰他们。
侍从很识相地退下,陶慕楼替碧沉和自己倒了杯茶,碧沉谢过,又问:“殷嘲最近在做什么?”
陶慕楼把手中的茶一口饮尽:“还能干什么?统一天华国和荣安国,然后派兵到边境去打沧元国呗,也不知道他急什么,这会打沧元国,就是去找死。明明先稳住江山才是重中之重,他这般心急,好笑,好笑!”
“以殷嘲才能,还有荣安现如今的势力,打沧元国不难吧?”碧沉问。
“他以为沧元国吃素的?内部出了点问题就是他能撼动的?可笑至极!”
碧沉若有所思,陶慕楼也许说得夸张了些,但确实有些道理。
碧沉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就找了个机会告辞了。
陶慕楼还想追上去,结果眼角就瞥到了闲逛的易池,瞬间老老实实迎了上去。
“易兄,你今天脑子被驴……”陶慕楼意识到不对突然止住,赔了个笑脸:“您今日怎么有闲心出来闲逛啊?”
“我偶尔也会散散心。”
我呸!
你平时会散个屁的心!
陶慕楼当然不敢说这些话,依然笑着道:“那我陪陪易兄?”
易池斜了他一眼:“嗯。”
次日。
恢复得差不多的碧沉开始重新练武。
易池没事不会找她,她倒是落了个清净。
先前殷嘲说要给她找琵琶也没有找,碧沉多日没练倒是手痒,纠结了半日,还是找到了易池的院子。
一反常态的,易池竟然不在。
反倒是陶慕楼在房顶对着远处树林很是风骚地练习射箭,见到碧沉跳了下来,问:“你来找易兄?他不在,有事找我也是一样的。”话罢还对碧沉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