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冬天，但这里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下过雪了。

今天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日子，整个紫凰城突然就开始飘下一朵朵洁白的雪花。

像是为这个大地镀上了一层银。

这是严冬，站在雪地里的彩瑶只觉得寒冷得瘆人。

冷——

她迷迷糊糊的，可也不敢就这么放任自己晕过去，说不定她只要稍微动一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两柄剑就会划开自己的喉咙。

雪依然在飘落，落在枯枝上，如纯洁的花。

明明是值得文人墨客吟诗作对的美景，这里却没有人有心情去欣赏。

严环还骂了两句脏话。

彩瑶觉得她快要撑不住了。

每时每刻，她都觉得是煎熬。

奇怪的是她手脚冰冷，而脑袋却烫得像个暖炉。

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消散。

就这样睡过去，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彩瑶想着，眼睛像是控制不住一样，缓缓闭上。

剩下一条缝时，正巧看到快速走来的身影，不由得下意识狠狠咬了一下苍白的嘴唇，硬生生让自己清醒过来。

再撑一会。

来人正是碧沉。

她急匆匆地赶到，停在严环旁边。

严环打量了她一眼，目光最终停留在她手臂上。

衣服被划开的一道口子，露出来里面触目惊心的伤口。

正想开口，严环突然反应过来，于是冷冷地转过头，闭了嘴。

碧沉只要没死，管他什么事？

没注意严环变幻的神色，碧沉先是看到彩瑶不正常的脸色，皱了皱眉，接着看向拿刀剑的三人：“你们就是夺天门那几个长老吧。”

把刀架在陶慕楼脖子上的历成渊努了努嘴：“是，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吧，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这两个人的安危。”

话罢，他还紧了紧拿刀的手。

听到他的话，碧沉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冷冷地笑了两声：“放你们走，你觉得可能吗？”

“你！”

历成渊就要发怒，就听碧沉漠然道：“看清楚形势，别以为随便抓了两个人就能威胁我，你以为带着他们走就能活下来吗？”

历成渊沉默着不答话，欧阳策和广鸿羽若有所思。

碧沉神色淡淡：“我要是你们，就应该想想，怎么才能让我不杀你。”

“你什么意思——”历成渊挑眉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止住了话头。

“你不是也想到了吗？臣服于我，双赢的事。”

“双赢？等着被殷嘲追杀？”历成渊冷冷道。

碧沉低声笑了笑：“你们，早就被殷嘲盯上了。你以为夺天门干的这点事，殷嘲会不知道么？”

“笑话，我们干的什么事？”历成渊不假思索地反驳。

不同于其他四个长老，历成渊一直在外，行踪不定，对碧沉这事，还真的不怎么了解。

“我臣服。”

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所有人都随着声音看去。

就见欧阳策没什么表情地收起了手中的剑，对碧沉遥遥一拜。

碧沉没想到这么快有人臣服，挑了挑眉。

欧阳策首先臣服，让她有些意外，不过想到他是个剑痴，估计跟着谁，对他来说也应该没有什么区别吧。

历成渊看着他，脸色不太好，斥了一两句“叛徒”“没骨气”“丢人”之类的话，重重地哼了一声。

就见广鸿羽也抬头问：“你们把关大哥怎么样了？”

历成渊闻言顿时气结，拿着刀的手都有些抖，害得本来淡定的陶慕楼都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