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把我们看得太重要了。”碧沉摇了摇头。
“我们迟早有离开沧元国的一天,若是我们离开了,沧元国就不能运转下去,这并不是好事情。”碧沉看着祁陵,一字一句道。
她转身,看着群臣:“沧元国江山之所以能延绵不绝,正是因为一代一代人的努力。”
她转头看陷入思索的祁陵:“多璀璨夺目的星芒终会消亡,沧元国的命运绝对不能维系在一两个人的手中。”
“陛下明白我的意思吗?”
易池也在一旁道:“祁国师的想法也就是我的想法。”
祁陵思索了一会儿,却是摇头。
他摆摆手,转身走上阶梯,坐回了龙椅之上:“看来祁国师也不过如此。”
他叹气:“祁国师这番话,若是放在和平的年代,自然无可厚非。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沧元国正面临着危难。必须有人走在前面,引领众人。沧元国容不得任何差错!而季国师惊才绝艳,又稳坐国师之位多年,是这个人的不二之选!”
“我自是愿意帮助沧元国。”易池这个时候道,“但也绝不应以这种方式。”
“如今沧元国因陛下的诏令,议论纷纷,对朝廷多半是不信任。”
“臣民若是质疑朝廷,陛下的每一项诏令,都会难以进行,届时,朝廷失信于民,沧元国多年根基也就难保了。”
易池说完这番话,殿内众臣纷纷点头。
“确实如此。”
“在理。”
祁陵听到下方的议论,轻哼一声:“那些愚民懂什么?”
“陛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直不说话韦曜上前道。
“难道他们还能把朕从皇位上赶下来不成?”祁陵怒道。
“自然是不能的。”碧沉抬眼看他,面色清冷。
“不过,我们可以走。”碧沉接着道。
“陛下若在这样一意孤行,我们只能选择离开了。这天下之大,我二人何处不可去?”碧沉知道易池不会离开这里,但祁陵不知道。
此言一出,祁陵果然变了脸色。
“国师莫要冲动。”他站了起来,“沧元国没了二位,又当如何?”
“不知二位国师怎么才肯留下来?”
“陛下既然说要听我的,那就听我的。”易池这个时候道,“一切如往常一样,我仍然是国师,我可以像辅佐先帝一样辅佐你,但是,陛下应该收回成名,先前发布的诏令也应该作废。否则,就如祁国师所说,我们二人不会留在这里。”
祁陵闻言后一直在皱眉,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碧沉,又看了一眼带着青铜面具,在他看来既神秘又陌生的易池,一时间犯了难。
他显然是不想让易池离开,可让他放弃自己的主张,又很不甘心。
群臣对于易池的想法非常认同,他们都拿祁陵没什么办法,易池不在朝中的这些日子,他们为了劝祁陵几乎要抓破了脑袋。
如今易池用自己的离开作为威胁这个方法虽然有些不太光彩,但无疑非常有用。群臣这一次竟然无比佩服起碧沉和易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