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陶慕楼的内伤也越来越严重，令他有些急躁的是，他的内力也快耗尽了。

玄隐谷的人还没有走远，他需要为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九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十一位原本是他们同僚，如今满身血污，看起来只像是嗜血的恶魔。

陶慕楼猛地吐出一口血，唢呐被血液染红，他不管不顾，接着拼尽自己的内力，催动摄魂曲，让剩下的这十一个人互相厮杀。

十一个人最后只剩下两个人互相残杀。

这两个人内力已经快要耗尽，武器也不知道已经到了哪儿去，但在摄魂曲的影响下，竟然互相撕咬，像个婴孩般拳打脚踢。

最后的两个人也倒下了。

陶慕楼看着满地的血红和眼前大片的尸体以及废墟，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

他落到了地面上，整个人的内力早已透支一空，即便他恢复，也很可能落下病根。

他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多久。天空的颜色开始变得猩红，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幻觉。

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可他已经没有一点儿的力气去转头看来人是谁了。

“看来他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你看走眼了。二十二死士，竟然都被他一个人杀了。”这是一道女声，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

“失算了。不过只要陶慕楼死了，二十二死士，就值得。”

陶慕楼甚至能听见摇扇子的声音，来人是殷嘲。

他恐怕这一次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历经那么多事情，那么多的生死瞬间，如今他的心境，竟然逐渐平和了起来。

“都说红颜易逝，想必地府的美人不少，易兄得给我多烧些纸钱。”他想着，缓缓闭上了双眼。

“陶慕楼。”殷嘲来到他跟前，轻笑一声。

陶慕楼没有回应。

“我知道你还活着，甚至能听到我说话。”殷嘲弯下腰，手中的扇子合了起来，点了点陶慕楼的下巴，“你说，为什么是你活着呢？”

陶慕楼心中冷笑。

“明明应该是救云液的天书。”

说到云液的时候，陶慕楼似乎感受到了殷嘲身上传来的寒意。

“该活下来的人原本是她。”

“可她却愚蠢地选择了救你。”殷嘲手中的折扇深深嵌进陶慕楼的肉里。

陶慕楼浑身早没了知觉，他也不觉得痛。

“就你，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