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座豪华府邸里,辉煌的灯火还没有熄灭,欢闹的人群还没有散去,一辆急救车呼啸着开进府邸门口,几个下人和医护人员抬着晕倒的宋家老爷上了救护车,宋家大小姐,宋泠月吩咐了管家一声,带着堂姐宋江月上了急救车。
急救车一路疾驰,穿过漆黑的夜,呼啸着赶到了京都第一医院,里头的医护人员匆匆跑出来,接过了车上抬下来的人。
“医生,救救我爸爸,一定救救他!”
宋泠月的哭泣淹没在纷『乱』的人群里,医护人员抬着急救车进了手术室,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只有手术室阖上的大门响起的撞击声。
“家属等在外面!”带着口罩的医护人员叮嘱了一句,把想要跟进去的宋泠月和宋江月推到了门外,手术室的大门“哐当”一声,再次阖上。
宋泠月穿着剪裁得体的连衣裙,高跟鞋在医院发亮的地砖上踩得“哒哒”作响,手抖得拿不住包,随手丢在椅子上,抓住堂姐的手,想要寻求一丝安慰,啜泣着道:“姐,你说我爸爸会不会有事?都是我不好,不该惹他生气。”
堂姐宋江月低下头,看着伸过来的一双手,指甲染着红红的甲油,鲜艳夺目,手指柔嫩细长,水葱似的,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的手,摁在她一双满布细纹的手上,对比十分明显。
宋江月发愣的功夫,医院的院长已经走了过来,宋泠月跑上前,抓着院长的衣袖,边走边啜泣道:“姜伯伯,我爸爸已经进手术室了,您快去看看吧!”
姜院长拍了拍她的手,长辈的口吻安慰道:“月月,姜伯伯这就进去为你爸爸做手术,你别怕!” 急匆匆的进了手术室。
宋泠月咬紧了嘴唇,暗暗祈祷:姜伯伯是京都医术最高明的医生,一定会治好爸爸的。
“小月,姜院长都来了,叔父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心好了。”这个时候,宋江月除了安慰,也说不出别的话。
医院外头的大门响了几声,走廊里响起皮鞋走路的声音,宋泠月望着走廊那头,看到打头进来的人,修长的身姿,一身合体的西装,干净清爽,神『色』匆匆也盖不住的俊秀儒雅,倒是让宋泠月心里一暖,他还是肯为她着急的。
飞奔着扑了过去,扑进来人的怀里,“熠哥哥,你终于来了,我好怕!我还以为你生气不肯来了。”
严熠好看的眉眼舒展开,笑容带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把宋泠月搂在怀里,声音也是格外的好听,“月月,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都是我不好,没有早一点儿来。”
宋泠月已泣不成声,眼泪渗进他的白西装袖子里,洇湿了一小片儿,严熠却不觉得有什么,只一味的搂着她,尽可能的给她安慰。
管家宋叔从后头走出来,低声的说,“小姐,家里的客人已经安排回去了,老爷的几位友人要来探望,我也先回绝了,这个时候,还是让老爷清净些的好,只不过,二爷那边要不要送个话儿过去?”
宋叔说的二爷,就是宋奇的弟弟,宋泠月的二叔,宋奔,也是宋江月的父亲,他一直由宋奇送钱供养着,不住在城里,在乡下盖的一所宅子里,只在两年前把宋江月送到宋府上时来过一次,平日很少往来。
宋泠月从严熠怀里直起身,看了坐着的堂姐一眼,她半低着头,鞋尖往里缩了缩,显然是听到要接父亲来,有些难为情。
宋泠月蹙了蹙眉头,“还是差个人去吧!父亲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二叔总要来的。”
管家“哎!”了一声,庆幸自己派人去乡下这件事是正确的,早已派人去了,要不明天都赶不过来。
这空当,手术室的门已经打开了,姜院长亲自出来,摘了手套递到助理的手上,又摘了口罩,一手扶着门,一手对宋泠月招了招手,神情肃穆,“小月,你爸爸的命暂时保住了,只是,他以后能不能醒,就要看天意了。”
宋泠月看到姜院长站在半开的门口,就料到事情不好了,听到他的话,脑子里一瞬间都是白的,膝盖一软,险些跌在地上,身后的严熠手疾眼快,把她半抱半扶到了手术室门口,本要跟着一起进去,姜院长说他不是家属,让他等在了外头。
手术室里的手术台子已经收拾干净,浓浓的消毒水味儿遮盖了血腥味儿,呛的人鼻子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