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突然想起什么,手指了指书桌底下,说道:“小姐,保险箱他们没抢走,还在老爷书桌底下,你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宋泠月苦笑一声,容妈不知道保险箱是需要密码才能打开的,她还以为是寻常的箱子,还跟人争得死去活来,真是难为了她。
走到书桌后头,保险箱果然在底下,只是位置挪动了,宋泠月蹲下身,按照记忆中的密码,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有几个小盒子,里头装着宋氏工厂的印章,还有父亲的印鉴,另一个盒子里,有一张小小的便签,还有一支样式很简单的玉簪子压在便签上。
宋泠月把便签拿到手里,看了一眼,是父亲给她留的,上头只写了一句简单的话:以后遇到难处,就去找夏家,簪子就是信物,他们一定会帮你的。没有写地址,也没有写一个名字。
“夏家?是哪个夏家?”宋泠月嘀咕了一句,没有放在心上,把便签撕碎了,随手把簪子『插』进了头发里,谁的人情都不好欠,与其到处求人,不如她自力更生。
容妈看她什么也没拿,就把箱子锁上了,站起身,一脸紧张的问道:“小姐,箱子里的东西被人拿走了吗?”
宋泠月摇摇头,“没有,箱子里的东西还在,只是,现在用不到,还是锁在里头保险。”
容妈松了口气,后怕似的说道:“那就好,我生怕丢了重要的东西,再给小姐闯了祸。”
宋泠月走到容妈跟前,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安慰她道:“容妈,你不用这么紧张,如今在这个屋子里,最重要的就是你和我,只要我们还好好的,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容妈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又说道:“好好,我听小姐的。快到中午了,我去给小姐做点儿吃的,很快就好,等着啊!”起身就准备出去。
宋泠月把她摁了回去,半撒娇半命令似的语气道:“你好好给我坐着,中午饭我去做,我也很久没做饭了,不知道手艺退步了没,今天,正好让你尝尝。”
容妈是看着宋泠月长大的,她自己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孩子,一直把宋泠月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也素来知道她的脾气,她决定要做的事,谁劝也没用,当下也不跟她争,答应了她。
医院病房里,宋江月正在喝粥,病房的门敲响了,她应了一声,探头向外喊道:“请进!”
门一开,一个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富家太太走了进来,扫了病房里一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宋江月脸上,抬着下巴问道:“你就是宋江月吧?”
宋江月愣了一下,依稀觉得这张脸在哪里看到过,却又想不起来是谁,正想开口问,富太太又开口了。
“我是严熠的母亲,你可以称呼我严太太,你的事情,严熠已经告诉我了,我来,一是想看看你,二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宋江月没想到未来婆婆会来看她,有些受宠若惊,一手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招待,严太太却抬了抬手,拦住了她。
“你有身孕,还是坐着,我说几句话就走。”
宋江月只好又坐了回去,指了指床边的椅子,讨好的笑道:“伯母,请您坐在椅子上吧!这医院条件简陋,暂时委屈您了。”
严太太看她还算识相,索『性』开门见山,问了一句,“你真的想安安稳稳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嫁给严熠吗?”
宋江月一手放在小腹上,迟疑着点了点头,声音低下去,“我自然是那样盼望的,毕竟,我是他的人了,孩子也是他的。”
严太太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转瞬即逝,笑了笑,别有深意的道:“如果我说,你和你堂妹只能有一个人进门呢?”
宋江月一怔,“我堂妹?小月?”
“对,就是她,你和严熠有了孩子,迟早要被她知道,与其让她横在你和严熠中间,不如,你快刀斩『乱』麻,把她这根刺先挑出去。”
宋江月有一瞬间的迟疑,毕竟是她的堂妹,可是想到自己的孩子,目光渐渐冷下去,她在宋府寄人篱下两年,伯父虽然也疼爱她,但毕竟内外有别,个中滋味,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不能让她的孩子也像她一样,出身低贱,受人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