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月从红姐的包厢退出来,其他包厢里的动静渐渐小下去,已经是深夜了,包厢里的人都已经睡去,宋泠月的工作也算结束了,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柴房,用『毛』巾擦了一把脸,扯过一旁的被子,和衣躺到了硬板床上。
这些日子她任打任骂,不哭不闹,只一味的干活儿,燕春阁的老板倒不像最初那样打她了,偶尔吩咐她干活,也是和颜悦『色』,听他的意思,只要她好好的干活儿,就允许她跟着姑娘们出门,到时候,她就可以回家去找容妈。
上次被绑走的时候,容妈挨了一顿打,也不知道伤好了没有,堂姐估计也回去了,家里有她,至少能过下去,容妈也不至于没人照顾,还有严熠,他多少会帮衬的吧!
想到严熠,宋泠月的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她如今这个样子,一个丑八怪,还是燕春阁出去的,再也没资格走到严熠身边了。
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打算,柴房的门被人敲响了,外头是红姐的声音,“死丫头,快起来,给我烧点儿热水,我要洗澡。”
宋泠月抹了抹眼泪,应了一声,起身打开了柴房门,红姐早已经回了房间,宋泠月只好去厨房给她烧水。
烧好了水,提着水桶进了她的房间,红姐正在脱衣服,宋泠月把热水倒进浴桶里,伸手试了试,还有些凉,准备再提一桶进来,红姐却叫住了她。
“你过来,帮我上点儿『药』。”
宋泠月放下水桶转过了身,抬眼看到她白腻的身上一道道淤青,眉头皱了皱,没说话,走过去接过了她递来的『药』膏,仔仔细细的给她涂抹。
“这帮狗日的,没一个好东西,让他舒服了还要动手打,都是死变态。”红姐背对着宋泠月,嘴里骂着脏话。
宋泠月没接话,给她后背涂抹好了,停下了手,红姐啧了一声,“转过来啊!我脸到现在还疼呢!”
宋泠月走到她跟前,手上挑了一点儿『药』膏,仔细的给她涂抹脸上被打的地方,她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红姐还是疼的“嘶”了一声,宋泠月赶紧停了手,怯怯的看着她。
红姐夺过她手里的『药』膏,努了努嘴,“行了,去打水吧!动作快点儿,我困了,洗了好睡觉。”宋泠月点点头,提着水桶出去了。
一连提了四桶水,浴桶的水才热起来,宋泠月又给她备了一桶在边上,就准备离开,红姐却不准她走,让她留下来给她擦澡。
宋泠月困得眼皮直打架,却不敢离开,等她坐到了浴桶里,拿上『毛』巾才要给她搓洗后背,突然想起她才抹了『药』,忍不住问道:“红姐,你后背才上了『药』,一洗澡不就洗没了吗?”
红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那『药』见水不化的,越热『药』效越好,你别搓后背了,给我搓搓脚,新买的高跟鞋不合脚,脚疼死了。”说着话,把脚抬了上来。
宋泠月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再苦的活儿都干过,洗脚又算得了什么,她洗就是了。
想归想,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从小是被别人伺候大的,到底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手上掌握不好力道,一不小心,指甲划了红姐脚心一下。
红姐嘴里“嘶”了一声,抬脚重重的踢在宋泠月脸上,张口就骂,“你要死啊!洗脚不会吗?”
宋泠月才要说什么,红姐从水里站起身子,猛地抓住了宋泠月的头发,另一手掐着她的脖子,死死地把她往浴桶里摁,整个头都埋进了水里。
宋泠月毫无防备,抢了一大口水,下意识的开始挣扎,手胡『乱』的去抓,想要从水里抬起头,红姐下了狠心,自然不会让她轻易逃脱,卯足力气把她往水里摁。
宋泠月为了活命,只能大口大口的喝洗澡水,恶心的她几乎要吐出来,就在她快要死过去的时候,红姐的房门被人踹开了。
燕春阁的老板闯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吼了一嗓子,上前推开了红姐,把宋泠月从水桶里提出来,扔在了地上。
“你他妈的又抽什么风?淹死了她,老子花的钱谁还?”
红姐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辩驳了一句,“不淹死她,我出不了这口恶气,要不是她,我能被那个混蛋陈军长又打又折磨吗?”
“啪”的一声,老板甩了红姐一个耳光,恶狠狠的骂道:“春红,我告诉你,你打骂都行,你要敢弄死她,我就让你去外头接客,替她还债。”
骂完了,一手扯住宋泠月,把她从屋子里连拖带拽的弄到了外头,扔在了地上,抬脚踢了踢她,“死了没有?”
宋泠月吐出几口水,缓了过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嗓子里“嗯”了一声,算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