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清带着张副官和丁玉生,由丁玉生开车,一路绕道,来到了白秀林府外,里头还黑着灯,白秀林还没有回来,丁玉生拿一根铁丝弄开了大门的锁,三个人堂而皇之的进了院子。
白秀林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车子一到门口,车灯晃到门口停的车子上,白秀林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今天的麻烦还没有完。
吩咐司机离去,白秀林踏上了门口的台阶,一『摸』大门锁,居然是打开的,不由得摇头苦笑,大概猜到了来人是谁。
夏夜清悠闲的喝完一杯茶,听到屋门打开的声音,他后背倚靠在沙发上,受伤的左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翘着二郎腿,端正了坐姿,目光看着门口的方向。
白秀林穿着一身制服,慢悠悠的进到客厅,看到沙发上坐的果然是夏夜清,松了一口气,旁边的张副官和丁玉生看到他进来,自动退出去,守在了门口。
白秀林在他对面坐下来,开口问,“夏总长,这么晚了,你来我这里做什么?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怎么进门就不必问了,他已经看得清楚。
夏夜清没有回答,指了指桌上另一杯,还没有掀开盖子的茶,“我沏的茶,时间刚刚好,你尝尝。”
白秀林没有喝茶,摘下帽子握在手里,白净的手指抚『摸』着帽檐,低头说道:“夏总长来,不单单为了跟我喝茶吧?既然有话,不防直说。”
夏夜清左手的手指勾了勾,一声低笑,“难得你还能这么淡定,真不知道你是害怕,还是胸中有丘壑。”
白秀林放下了帽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时,夏夜清发现他的手有些抖,怕他难看,别过头说道:“那我就直说了,今天跟姓方的火拼,你也知道了,我需要你善后,不止这一次,以后都需要。”
白秀林身子突然矮了一下,似乎泄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已经了了,方会长带的都是一帮黑匪,死了就死了。”
夏夜清攥紧拳头,骨节攥的“咔咔”作响,眸子里闪出寒光,“我的人死伤也不少,所以,这笔账可不能这么了。”
“那你想怎么样?方会长腿都被打折了一条,算起来,吃亏的是他,难道你还要找他再拼一次?”
“我才不会白白浪费子弹,只是不想让他死的那么舒服。”
白秀林抬眼看向他,“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就凭你和小月的关系,你就以为我会为你赴汤蹈火?”
夏夜清手指在沙发上敲了敲,“我从来没往这方面想,也不想用这层关系,你帮我,我就帮你背后的人”
白秀林暗暗吃惊,原来夏夜清早调查过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查到苏寒夜,脸红了一下,扭过头说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隐瞒,那你也该知道,不管有没有你的帮助,他们该来的都会来。”
夏夜清淡然一笑,“可是,有我的帮助,晋中军想要进京,会容易的得多。”
白秀林沉默了一会儿,夏夜清也不催他,慢悠悠的喝茶,他知道,白秀林一定会妥协,否则他不会待在警察厅长,这个根本不适合他的位子上。
“你想我怎么帮你?”白秀林果然松了口。
“不会太为难,眼下这『乱』世,国不兴,民不争,我有一腔热血,手上有一杆枪,就不会任由这帮祸国殃民的杂碎继续下去,我家里的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只能在这『乱』世以暴制暴,单凭我一己之力,自然步步艰难,所以,我负责铲除他们,你帮我善后。”
夏夜清的一番话,颠覆了白秀林以往对他的认识,胸腔里的热血一点点被点燃,他留学几年,看到国家内忧外患,也曾想施展抱负,为国家兴旺而奋斗,可是学医的他,除了能医治几个病人,在这方面并不能有大的建树。
即便苏寒夜将他推到警察厅长这个位置,不通晓官场门路的他,也是两手一抹黑,除了被苏寒夜推着走,什么也做不了。
眼下夏夜清有意拉拢,话句话说,是在跟苏寒夜争抢,争抢这个警察厅长,明知道这样会惹的苏寒夜不满,他还是动摇了,内心里有样东西,偏向了夏夜清。
“如果你真的是这种想法,那么,不需要交换,我未必是个没有血『性』的懦夫,你的道路艰难,你想要一个帮手,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夏夜清扬起唇角,白秀林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并未表现出激动之情,端起手中的杯子,碰了碰白秀林的杯子,淡淡说道:“那还说什么,既然我们走的方向一致,那么,可以一起喝茶了。”
宋泠月一觉醒来,天光已经大亮,想起夏夜清昨夜受伤去了医院,她猛地坐起身,手却触到旁边一具温热的身体,扭头一看,正是夏夜清,睡的正香,嘴角噙着一抹笑,不知道是不是做了美梦。
宋泠月松了一口气,掀开被子,想要起身去厨房看看,昨天晚上给他炖的汤,也不知道他喝没喝。她等的太晚,『迷』『迷』糊糊睡着了,竟然没发觉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一大早,你要去哪儿?”夏夜清突然说了一句,闭着眼睛,一手搂住了她的腰。
宋泠月笑笑,握住他的手摇了摇,“我去厨房看看,昨天晚上炖了汤,估计是不能喝了。”
夏夜清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一手把她扯进怀里,在她脸上落下星星点点的吻,“已经喝了,一滴都没有剩下。”
“好喝吗?”
“好喝!现在还想着那个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