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部每次举办舞会,夏夜满就会收到不少好东西,尽量捡着好的送给夏夜清,希望讨他这个小祖宗欢心,让他可以万分一些,少给他惹事。
虽然事实证明这手段不管用,可是夏夜满已经形成了习惯,一到这时候还是第一个想着夏夜清。
夏夜清对那些东西根本不感兴趣,可是夏夜满送来了,也不能不给面子,“哦”了一声,算作答谢。
眼角扫到楼梯的位置,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闪,伸着脖子问道:“有没有女式香水儿?要味道清淡的,钻石手链、手表一类的也行,一定要钻石的,其他的不要,小钻、碎钻就算了。”
夏夜满往常送了东西,是连一个谢的字眼儿都听不到的,今天夏夜清回答了一声,还对这些东西来了兴趣,顿时受宠若惊,热情万分给他介绍了一通,从钻石一类昂贵的,到咖啡一类琐碎的,事无巨细都说到了。
夏夜清不耐烦的听着,夏夜满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身子向后挺了一下,凝视他道:“你要这些干什么?不会又把那个宋小姐弄到家里来了吧?你准备鬼混到什么时候?”
夏夜清长腿搭到桌沿儿上,恢复了懒散的模样,“你管呢!有正事你就说,说完就去忙你的,没正事,恕不远送。”
夏夜满肚子又涨起来,可眼下在夏夜清的公馆,他无论打骂都不是对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忍,“好,我不问。正经事有一件,晋中有人来了京都,还住在白秀林的府上,你这些日子最好不要跟白秀林有牵扯,免得引火烧身。”
夏夜清拧了拧眉,“什么人?苏司令?”
“不是,是他的儿子,苏寒夜。”
“什么?他有儿子?多大了?”
夏夜满终于有了一次智商占上风的感觉,挺了挺胸膛,昂声道:“他当然有儿子,应该比你还要大几岁。他可是个棘手的人物,在晋中威名赫赫,你不是他的对手,尽量不要招惹他。”
夏夜清没有理会他话里的警告,他脑子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从前他以为白秀林是苏司令的人,可是半路杀出个苏寒夜,这件事只怕没那么简单。
苏寒夜还住到了白府上,那宋泠月这段时间是万万不能去白府了,他得想个办法,探一探这个苏寒夜的底,万一引狼入京,那可就不好办了。
“好,我记住了,哥哥放心,我不会招惹他,一切等你这边结束了再说!”
夏夜满点了点头,“好弟弟,等谈判结束,我要送你一份大礼!”
夜深人静,苏寒夜帮白秀林清洗过身子,抱着他上了床,两人相拥在被窝里,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
苏寒夜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鼻子里喷着淡淡的烟雾,一手勾上白秀林的脖子,大拇指摩挲着他细嫩的脸颊,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受伤那天跟谁在一起?”
白秀林身子明显僵了一下,支吾着道:“没谁,就是出去吃个饭,半路被偷袭了,不过,偷袭我的人马,内部发生了火拼,死的死,伤的伤,也算是报应了。”
苏寒夜朝他脸上吹出一个烟圈儿,在烟雾缭绕中审视着白秀林,“你撒谎,你说的是官方的说法,魏千帆可不是这么说的。”
白秀林瞪了瞪眼睛,“关他什么事儿?这是荣兴商会暗地里捣的鬼,魏千帆一个司令公子,凭什么告我的状?”
苏寒夜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还扯了一下,疼的白秀林打开他的手,捂着脸挪远了一些,嘴里叫屈,“你别老是动手动脚行不行?你的手劲儿很大,捏一下真的很疼。”
“我是让你长长记『性』,荣兴商会如今是依靠魏千帆的,说白了,他才是暗地里最大的东家,我现在需要和他合作,你以后见了他客气点儿,也不要再在明面儿上和他作对,这是我对他的交代。”
苏寒夜不冷不热的说了几句,大手一捞,又把白秀林捞在了怀里,低头在他锁骨上咬了一下,恶狠狠的说,“躲什么躲,你躲得过我吗?”
白秀林闷哼了一声,漂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你只知道教训我,你想没想过我的为难?既然魏千帆什么都告诉了你,你就该知道,这件事情的另一头是谁,一个夏夜清,一个魏千帆,你觉得我在谁手里活下来的胜算比较大?”
苏寒夜不吭声了,熄了烟,蹙着眉头想事情,白秀林的话提醒了他,魏千帆在他眼里不算什么,北军虽然在京都驻扎已久,搁到晋中军眼前,什么都不算,不过是个被架空的司令部,名存实亡罢了,只要晋中军一来,姓魏的迟早乖乖让出位子。
可夏夜清不同,他是个真真正正的世家公子,从前朝算起,家族就是位高权重,不说外头的兵,就是家里头的,也足够和苏寒夜一较高下,而且,有手段有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