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清在叔叔和哥哥面前,说话向来是口无遮拦,后两人听到他半揶揄半质问的话,对视一眼,都没有接话,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
夏夜清一看两人的样子,几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嚯”的站起身,昂声道:“这一招太冒险了,你们就不怕引狼入室?苏寒夜可不是草包,他可没那么好对付。”
夏总理抬眼看向他,目光带着压迫力,“这么说?你已经跟他会过面了?”
夏夜清没有回答他的话,侧过头,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你们不也知道他没有死吗?”
夏总理吃了一瘪,避开了这个话题,又说道:“既然你说他是狼,那不管我引不引,他都会来,与其让他在草原上长大,再声势浩大的来,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如果他真有嗜血的那一天,猎了他即可。”
夏夜清站起了身,绕到夏总理身后,手肘撑在沙发背上,低低笑道:“这是开玩笑吗?一个魏千帆都如此棘手,还想要对付晋中军?你们喝多了吧?”
夏总理听了这番话,并未发火,呵呵笑了两声,侧身拍了拍夏夜清的肩膀,“好侄儿,我们不是还有你吗?你可是猎狼人。”
夏夜清一句“我『操』,这是要拿我当诱饵啊!”差点儿骂出来,对上夏夜满看过来的眼神,生生咽了回去。
“叔叔,你也太瞧得起你侄儿了,你都让哥哥警告我不要靠近苏寒夜了,可见在你心里,我不是苏寒夜的对手,现在又给我一顶高帽子,是要我去送死吗?”
夏夜满听他说话又开始不着四六,咳了咳,暗暗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夏夜清照样视若无睹,还冷笑着说了一句,“亲爱的哥哥,你嗓子不舒服吗?不舒服回家去。”把夏夜满堵的脸红脖子粗,半天说不出话。
“夜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打算旁观?那你今天又为什么来?”夏总理忍着气问了一句。
夏夜清一样不给面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官服,淡淡说道:“我可没说要来,是你的人去找的我,至于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海关的事情都忙不了,哪里管的了你们。”
要人办事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他夏夜清可不吃这一套,除非等价交换,否则这样的事情,亲爹来都不行,至于要什么报酬,他现在还没确定,自然不会给他们好话。
夏总理还要说什么,却见夏夜清自顾自走去了电话房,还对他们摆了摆手,“我要去打个电话,打完就走,不用你们送。”
夏总理气哼哼的看了夏夜满一眼,“你都没跟他说好吗?”
“说好有用吗?”夏夜满也来了气,“他什么听过我的?”
看夏夜清进了电话房,压低声音道:“叔叔,您真的打算用夜清对付姓苏的?那可要想好,夏家只有我和夜清两个后代,我还没有子嗣,他未婚,一旦有个闪失,我爹哪里自不必说,第一个弄死你,就是你爹,也得弄死你。”
夏总理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强行咽回去,呛得一阵猛咳,咳的额头青筋都鼓了起来,还不忘教训道:“夏夜满,你的规矩和礼教去了哪里?你就是这样和长辈说话的?”
夏夜满拧着脖子不说话,夏总理用绢子擦了擦嘴角,总算缓过来,叹息一声道:“我怎么可能舍弃夜清?我是要磨砺他,他必须成长,否则,夏家怎么办?”
夏夜满一愣,“您的意思是?”
夏总理暗暗有些得意,小子,还是斗不过我,挑了挑眉说道:“你以为呢?如果没有你爹的允许,我敢打他的主意?放心吧,我们自有分寸。”
夏夜满表面顺从的点点头,心中暗暗腹诽,你个老狐狸,我信你才怪,明天就拍个越洋电报过去,如果有诈,我第一个点燃这个炮仗,炸不死你们算我输。
电话房里,夏夜清往白府接连打了两个都没有人接,第三次又拨了回去,想着要是还不通,立即开车赶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终于有人接了,不是听差,是白秀林的司机,跑的气喘吁吁,“您好,白府,请问,哪位?”
“我夏夜清,秀林和月月不在吗?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夏夜清没好气的问道。
司机喘了一口气,说道:“哦,夏总长啊!他们在饭厅吃饺子,大家伙儿都在一块儿,说话热闹,没听到电话响。”
夏夜清不满的哼唧了一声,他一天都不在她身边,她居然都不惦记,还能高兴地连电话声都听不到,这存在感也太弱了些,不行,绝对要治一治她这『毛』病。
“你让月月来接电话,我有话跟她说!”夏夜清强横的语调吩咐道。
司机听他语气不善,犹豫了一下道:“夏总长,宋小姐白天受了欺负,这一会儿心情才开朗些,您可千万不要训她。”
这话无异于给了夏夜清一个暴击,嗷一嗓子,“谁欺负的她?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司机耳朵都震疼了,听他吼完了,才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是一个女孩子,倒也没什么,两人去了咖啡馆,宋小姐出来时,满头满脸的咖啡渍,估计就是被泼了咖啡,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