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煊送宋泠月回去的路上,宋泠月借口说要去旅馆看一个朋友,让严煊把她送到了一家旅馆门口,严煊还想等她看完朋友,再送她回去,宋泠月不想给他虚无的期待,果断拒绝了他的好意。
严煊走了以后,宋泠月去旅馆开了一间房,身上还有几十块钱,先在旅馆住一夜,明天下午的课,上午可以腾出时间去找一间房子,等一下再给白秀林打电话报个平安,免得他惦记。
铺好被褥,宋泠月和衣躺到了旅馆的床上,这两天伤心难过的厉害,身上也觉得疲惫不堪,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白天在学校没见到小童,听说他家里出了点儿事,请了假,她心想着,等安顿好了,怎么也要去他家里看一趟。
正想的『迷』『迷』糊糊,昏昏欲睡的时候,房门就被敲响了,动静之大,恨不得把门拆了一样,宋泠月穿上鞋,磨磨蹭蹭过去打开了门闩。
门才拉开一条缝,一只大皮靴子就伸了进来,紧接着是张副官熟悉的脸庞,看到房里的果然是她,顿时松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门,“宋小姐,我找了好几家,总算问到你在这里,别住旅馆了,跟我回家吧!”
宋泠月拽着门把手,摇了摇头,“我不会回去的,具体的事情,夏夜清都明白,请不要再来打扰我。”说话就要关上门。
张副官鞋尖抵在门上,很轻松就顶住了门,哄孩子似的哄她道:“不回公馆,回你家,宋府房子已经解封了,也打扫干净了,我让春桃和几个听差提前去了宋府,你可以安心的回去住了。”
“真的吗?”宋泠月开心的眼睛都闪出了亮光,瞬间就把夏夜清想办法封房子的恶行忘得干干净净。
张副官心里暗笑,怪不得夏夜清说她心思单纯,果然如此,又转念一想,『性』子这么好的姑娘,不嫁给他们总长,非要给严熠做小,真是可惜了。
宋泠月听到房子解封了,什么也顾不得,跟着张副官出了旅馆,坐上他的车,一路顺利地回到了宋府。
果然如张副官所说,房子已经收拾干净了,连院子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好像这里从来没有被封过,她也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还没走到屋子里,春桃就带着围裙跑了出来,扑过来抱住了宋泠月,诉苦道:“小姐,终于又见到你了,你走了以后,二爷动不动就发火,吓都吓死了,幸亏他让我来了这里,要不,我都要辞工了。”
张副官轻咳了一声,提醒她小心说话,春桃心里明白,松开了宋泠月,跟在她后头往屋子里走,絮絮叨叨的跟她说着这两天的事情,好像她们分开了不是两天,是两年一样。
屋子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打扫的更加干净了,宋泠月看到父亲的画像,意识到这次是真的回到了家,一时悲喜交加,抱着春桃嚎啕大哭起来。
张副官最见不得女人哭,又不知道怎么劝,反正任务已经完成,宋泠月也安全了,留下一个信封,带上人离开了宋府。
回到夏公馆,屋子里又是鸡飞狗跳,唐风不知道干了什么好事,惹得夏夜清满屋子追着他打,那叫一个热闹。
张副官比他们年长许多,又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从小打到大,也习惯了,不去拉不去劝,任由他们追打。
两个人扭打够了,夏夜清骑在唐风身上,又给了他一拳,唐风『露』着大白牙,吃吃的笑,“清清,别怪我嘴巴毒,强占*这种事情,也只有你能做的出来。”
“滚蛋,我说过多少遍,她和严熠没订婚,宋家的订婚宴是给我和她准备的,就算我没去,她也是我的未婚妻,跟严熠屁关系没有。”
“那又怎么样?最后人家不还是跟严熠了,宁肯做小都不跟你,你一败涂地,略略略!”唐风不怕死的继续作。
夏夜清起身给了他一脚,“滚回你家去,别赖在我这里,这几天心情不好,小心我一把火烧死你。”
唐风拍拍身上的泥,跟在后头挤眉弄眼,“别啊!给我说说你小未婚妻是哪家的,我打听打听?还有,慕雪不是回来了,我还指望你带我进慕家的大门呢!”
夏夜清回过神,一脸吃惊的看着他,“你还想着慕雪?”
唐风无时无刻不带着笑的脸上,此刻笑容更盛了,『舔』了『舔』嘴唇,说道:“那是自然,她和你一前一后出的国,我独自一人待在东北那地方,想念你,更想她。”说到后头,态度难得的凝重起来。
夏夜清心里不是滋味儿,如果唐风知道慕家的人想方设法要跟夏家联姻,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唐氏历代经商,在前朝就是首屈一指的富商大户,当时皇宫贵族所用的贡品,大半出自他的家族,发展到现在,唐氏非但没有没落,反而日渐兴旺,以船业和运输为主业,家族产业涉及各个领域,不只是京都首富,说是全国首富都不为过。
只是唐氏在前朝时勾结官吏,受过不小的打击,后人为了避免重蹈覆辙,自此后不与官宦打交道,只一心经营产业,扩充商业帝国,几十年来顺风顺水。
唐风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慕雪,慕雪和夏夜清的出身是差不多的,祖辈是前朝官员,父亲又是财政总长,唐氏是断然不会和这样的家族有牵涉的,就是慕家,也不见得会同意女儿嫁到商家,毕竟商人再富有,也及不上官家的地位。
夏夜清慢悠悠的往楼上走,随口说了一句,“唐风,你就没想过换一个人喜欢?”
唐风跟在后头,突然停下了脚步,望着他挺直的背影,淡淡说了一句,“那你呢?你为什么不换一个?”
夏夜清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淡然一笑,“我跟你不一样,我可没有家族产业要继承,谁敢拦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你可是家里的长子,你那个小姨娘生的弟弟,还在吃『奶』吧?家里可就指望你了,你可没我这份儿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