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解封一个,布厂就可以,不过,我要先过去安排一下,然后再揭封条,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都是小菜一碟,魏少爷随意。”
“那好,需要揭封条的时候,我会给牛司长来电话。”
魏千帆交代完毕,起身要离开,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笑着问道:“牛司长,你不会急着给夏夜清打电话吧?”
牛司长干笑了一声,“我没必要事事通知他,不过,他要是问起来,我还是要说的,上头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魏千帆砸了一下嘴,一手指了指他,“说得好,上头的意思,你牛司长也不好违背啊!不打扰了,告辞!”
牛司长看他走远了,拿起桌上的文件,手指弹了弹,自言自语道:“夏总长,别说我不帮你,主要是我得罪不起啊!”随手把文件收在了抽屉里,有了这个,夏夜清说话也不好使。
魏千帆脚步匆匆的出了税务司,宋泠月看到他出来,下车迎了上去,“魏先生,怎么样了?”
魏千帆手虚扶在她肩头,一手拉开车门,让她上了车,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关上车门,让司机启动了车子,开口说道:“宋小姐,这件事不好办,我嘴都说干了,他只同意开布厂,纸厂是无论如何不给开的。”
“为什么?是钱的问题,还是手续的问题?”
魏千帆摆了摆手,“跟钱无关,如果是钱,花多少我都无所谓。具体的,你怕是要问夏夜清,我能做的都做了,牛司长油盐不进,我也无能为力。”
宋泠月咬了咬下唇,犹豫着问道:“可您不是说过,不让我告诉他吗?”
魏千帆温和的笑笑,“你可以旁敲侧击的问问,当然,如果你和他已经亲密到没有隐瞒,我也不介意当一个坏人。”
魏千帆说话的时候,气息软软的扑到宋泠月脸上,带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宋泠月别扭的往车门的方向挪了挪,小声说道:“那看来是没办法了,不过,魏先生放心,虽然是合作,但我不会因此让您为难的。”
“宋小姐能理解最好!至于解封,怕还要等两天,我会再催他,明天我在妙音园请牛司长喝喝酒,听听戏,或许就成了。”
“那,我能帮您什么?”
魏千帆察觉宋泠月的不自在,很绅士的离远了一下,笑着道:“宋小姐不要总是这么客气,我们怎么也算是朋友了,称呼我一声魏大哥,不过分吧?”
宋泠月想起夏夜清的话,哥和哥哥都是不许叫别人的,苏寒夜已经是例外了,迟疑着不肯叫他。
魏千帆也不介意,又说道:“那我们就用平称吧!我叫你泠月,你叫我千帆,好吗?泠月。”
宋泠月点点头,“好,那需要我帮忙做什么?”
魏千帆抹了抹嘴唇,“你这两天去召回解散的工人吧!至于你能帮我的,我现在有点儿饿,还有点儿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去西餐厅吃个饭,就算你帮我了,可以吗?”
“这怎么能算帮忙呢!”
“这当然算,毕竟一个人吃饭,多少有点儿凄凉,这个忙,你不会拒绝吧?”
宋泠月看了一下时间,吃完饭回去也不算晚,点头答应了,“好吧!”
夏夜清回到公馆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去宋府,管家上来禀报,说来了一位客人,姓顾,正在客厅等着。
夏夜清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姓顾的是哪一个,过了这么多年,他险些都忘了他的姓氏,穿好外衣,匆匆下了楼。
少棠穿着一件藏青『色』缀『毛』领子的皮大衣,手上拿着一顶圆顶礼帽,站在客厅里,身上散发着儒雅的贵气,倒不像是唱戏的,像世家出来的秀气公子。
“少棠,原来真的是你!”夏夜清招呼了他一声,缓缓下了楼梯。
少棠仰起头看他,修身的长款呢子大衣,衬的他身形越发高挑,棱角分明的精致面孔,相比从前,帅气中又带着硬朗阳刚的男人味儿,男人魅力十足。
“夏总长,本来不想这个时候来打扰,但我实在遇到了难处,希望夏总长不要见怪!”
夏夜清无谓的摆摆手,下了楼,引着他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又让人沏了两杯红茶上来,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急?大冷天非要你跑一趟。”
少棠放下杯子,局促的搓了搓手,“你知道的,我原本有一个娃娃亲的妻子,两年前,她不知道在哪里沾染了毒瘾,后来她走投无路来寻我,我帮了她一阵子,实在填不上她的窟窿,只好把她送到了戒毒所。”
“可我今天得到消息,戒毒所经营不下去了,里头的人都转移到了警察厅,还不知道最后要怎么处理,你也知道,依我的能力,是不可能从警察厅把她带出来的,万般无奈,只好来求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