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清风驰电掣赶往夏夜满的公馆,夏夜满得了太太的电话,听说夏夜清要来,赶在他前头回了公馆。
还没坐稳,管家就说夏夜清到了,夏夜满倚靠在沙发背上,整了整衣服,装作若无其事的喝起茶来。
夏夜清一进门,看到哥哥在悠闲的喝茶,倒是有些意外,大喇喇的坐到沙发上,阴阳怪气的说道:“哥哥,这么巧,你也没去办公?”
夏夜满放下了杯子,语气里带着一丝责怪的意味,“夜清,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在自己家里,还要跟你打招呼?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毛』『毛』躁躁?”
“没什么,跟哥哥聊聊天,上次你去我家里,我不在,多少失了礼数,今天,是来给哥哥赔罪的。”夏夜清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夏夜满脑子飞快的转,夏夜清这一口一个哥哥,分明话里有话,他想起了上次和宋泠月的谈话,感情这小子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么久才来,看来是出了事情才知道的。
装作听不懂,大度的说道:“你是我弟弟,我们兄弟之间,就不用这么计较这么多了吧?”
夏夜清皮笑肉不笑,“我是不想跟哥哥计较的,可是哥哥却要和我计较,这笔账,咱们要怎么算?”
夏夜满瞪了他一眼,“夜清,又在胡说什么?哪一次不是我让着你,我跟你计较过吗?”
夏夜清扯了扯嘴角,“哥哥,我叫你一声哥哥,是念着我们兄弟的情谊,你要是敢做不敢当,我就当没你这个哥哥。夏夜满,你还是个男人吗?你也学起了下三滥的那一套,把手段用在一个女人身上?”
夏夜满伸了伸脖子,被堵得没了话说,夏夜清身子往前探,双手交叉,抵在了额头上,语气平淡却坚定有力,“哥哥,我不是来向你兴师问罪的,我是想告诉你我的决心,我不怕别人恶意的利用,我只希望我的亲人不要背后捅刀。”
“夜清!”夏夜满叹了一声,“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会遇到什么样的坎坷,你心里应该明白,你迟早要面对,如果你觉得扛不住,那就趁早远离那个宋小姐,慕总长一直很欣赏你,慕雪的心思,你也知道,我希望你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已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既然哥哥不支持,那我就直说了,你们有权势有地位,她只有我,以后明刀暗箭,直接冲我来,谁敢再背着我去找好月月的麻烦,我绝对不会手软,我就这话。”
夏夜清说完,起身准备离开,夏夜满觉得越发琢磨不透这个弟弟了,他以为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发一通火,再安抚一下,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夏夜满发现,他错了,他好像从来都不了解自己的弟弟,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夜清,你听我说,我都是为了你好!”夏夜满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什么。
夏夜清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一手『插』兜,打量着自己的哥哥,『露』出一个清朗的笑,“哥哥,时间不早,海关还有公务,我就不久留了,告辞!”
“夜清!夜清!”
夏夜满追到了大门外,夏夜清头也不回,径直坐上汽车,驶离了夏夜满的公馆。
夏太太也追了出来,看丈夫愁眉不展的样子,伸手挽上了他的胳膊,劝慰道:“难得他这次不吵不闹,说明他长大了,你该知足了。”
夏夜满推开她的手,瞪了一眼,“你懂什么?又吵又闹才是我弟弟,现在这个,是夏夜清,不一样。”甩手进了屋子。
夏太太跟在后头,不解的嘀咕,“夏夜清和弟弟,不是一个人吗?有什么不一样的?”
夏夜清的车子开出夏夜满公馆的范围,却没有吩咐司机下一步的去处,司机开了一阵子,扭头看了看张副官,张副官轻“嘘”了一声,压了压手,示意他放慢速度,别问。
又走了一阵子,夏夜清才开口说话,“回海关吧!是祸躲不过,现在去哪里都来不及了,这件事别告诉她,我慢慢想办法解决。”
“总长,我觉得,这件事不好办,魏千帆敢明目张胆的解封,一定做过了手脚,宋家工厂里,怕已经埋下了隐患。”
夏夜清仰倒在后座上,抬起一只手,缓慢有节奏的敲着玻璃窗,“我知道,龙生死了以后,荣兴商会等于又回到了魏千帆的手里,我停职那段日子,他的货船,怕是运过不少好东西。”
张副官摊了摊手,无奈道:“那怎么办?坐以待毙?”
夏夜清坐起身子,脸上的笑容有几分邪气,“坐以待毙可不是我的『性』格,既然魏千帆喜欢钓鱼,那我们也来玩玩,放长线,钓大鱼。”
“你有主意了?”
“没有!”
张副官满头黑线,“那要怎么个钓法儿?”
“那就要看魏千帆了,看他想死,还是想活。”
医院病房里,白秀林吃了『药』,安安静静坐在床上,宋泠月在一旁给他削苹果,她白净的小手速度很快,打了几个转,苹果皮就完整的脱落下来,她又细心的切成小块,放在碟子里,递给了白秀林。
“喏,这一碟子都要吃掉才行,别说你不爱吃酸,这苹果我尝过了,一点儿都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