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煊不希望和宋泠月只是师生关系,他没有过多的奢望,只希望能再进一小步,他就满足了,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他还没有想过。
尽管他知道,就算没有夏夜清,也没有严熠在中间隔着,宋泠月也是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但他依旧飞蛾扑火般,想要尝到哪怕一点点,爱情的滋味。
“泠月,如果你不介意,就直呼我的名字吧!不然,我总觉得怪怪的,跟你说话都像老师在跟学生说教一样。”严熠笑着说道,眼中带着期盼的光。
宋泠月倒是很痛快的应了,叫了他一声,“好吧!严煊,那我这个学生就放肆一回,恭敬不如从命了。”
严煊扶了扶眼镜,笑容绷不住,“从命好,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师生情谊上,更近了一层。”
又突然想起什么,转而说道:“我跟你说的那件事,已经有眉目了,说来也巧,我电报还没发出去,他就给我打了电话,原来他已经到上海多日了,最多一两天就会来京都,你的事情我说了,他很愿意帮忙。”
“真的吗?”宋泠月欢喜的几乎要跳起来,抓起他的手,感激的握了握,又很快放开了,激动地道:“多谢严老师,哦不,严煊,改天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你不知道,这件事帮了我多大的忙。”
严煊怔了一下,被她握过的手半天都收不回来,明知道只是一个客套的礼节,他的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狂跳,喉咙紧了紧,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支吾着道:“改天他到了,我给你打电话,我们一起吃个饭。”
宋泠月点点头,“那好,我就等你电话了,时候不早,我先走了,再见!”
严煊摆摆手,“再见!泠月。”直到宋泠月的车子走远了,他才收回目光,进了百货公司。
回到家里,小童爸爸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裹了两个包袱,宋泠月又把买的东西给他装了一个包袱,一起放在了人力车上。
收拾好东西,小童爸爸又跟家里人一一道别,住了这么多日子,和宋府里的人都快要成了一家子,分别,难免有不舍。
尤其是容妈,她向来心软,一早听说他要走,蒸了一锅牛肉包子,还炖了一只鸡,都给他包起来带上,生怕小童受委屈。
临送到门口,宋泠月又把一个信封给了他,里头装着一百块钱,小童爸爸死活都不肯要,硬推了回来,心中不安的说道:“宋老师,您已经帮了我太多,一百块钱,是我以前半年的收入了,这么多,我不能收。”
宋泠月是个倔脾气,执意要给他,“就算你不需要,小童也需要,就当成我给他的学习费用,你帮他保管,一定要收!”
小童爸爸知道她的脾气,不收怕是走不了的,收起信封,已是热泪盈眶,在京都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关心他们,对他们好,抹了抹眼角,跟众人说了再见,拉上车,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下午,小童没有再回到宋府,想来是被他爸爸直接接回了家里,宋泠月心里空落落的,晚饭也没吃几口,闷闷不乐的回了卧室。
夏夜清晚上回到家里,卧室的灯只开了一盏,昏暗的灯光下,宋泠月趴在床上,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乖宝贝,怎么不开心呢!听容妈说,你晚饭都没怎么吃?”夏夜清压低声音问了一句,脱下外衣挂起来,走到了床畔。
宋泠月扭过头看着他,昏暗的灯光,依旧隐藏不住他精致的面孔和高贵俊雅的气质,白衬衫松松的掖在军服裤子里,领口松开两颗扣子,带着几分随意和不羁。
“清哥哥,你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宋泠月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了他一句。
夏夜清矮身坐到床边,低头亲了亲她,柔声问道:“我听说小童和他爸爸搬走了,你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吗?”
宋泠月凑过来,头枕在他腿上,小手拨弄着他衬衫上的扣子,闷声说道:“嗯!往常这个时候,院子和客厅里总能听到他的笑声,他一走,感觉宋府空了很多。”
夏夜清“嗯”了一声,手抚上她的发丝,问道:“为什么突然搬走呢?是觉得住的不舒服?”
宋泠月摇摇头,转了个身,把后脑对着他,徐徐说道:“谢大哥说,小童的妈妈回来了,还买了一处房子,接他们父子俩过去住,一家团聚。其实这是好事,我也为他们高兴,只是突然走了,心里总是不舒服。”
夏夜清一手捋着她的长发,眼睛眯起来,别有深意的说道:“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突然回来了,还变的这么贤惠,我怎么隐隐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呢!”
宋泠月噘着嘴哼了一声,“清哥哥,你是做大事的人,难免思虑的多,可我觉得,寻常人家过日子很简单,再说,她都走了一次了,好不容易和丈夫孩子团聚,应该不会再走了。”
夏夜清笑笑,目光有些出神,“你说的对,有很多事情,本来就很简单,是有些人把它想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