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睡醒一觉,发现外头雨势越来越大,外头粥棚底下一个人也没有,管家有些疑『惑』,叫起了一个听差问了问,听差『揉』着惺忪的眼睛,说是宋泠月守在外头。
管家伸手给了他一个巴掌,揪着他的耳朵把他带到了外头粥棚底下,指着空『荡』『荡』的外头,质问道:“哪里有人,小姐去哪儿了?”
听差抹了一把脸,也有些懵了,“这,我不知道啊!小姐让我们去休息,她说她守一会儿,我们都累坏了,就进去…休息…”说到后头,声音都小了下去。
管家四处望了望,周围的棚子都垂着帘子,所有人都在避雨,没有人走动,手卷成喇叭,对着外头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倒是棚子里有人被惊动了,探出头问了一句。
“大叔,您在找谁啊?”
管家喊道:“见到我家小姐了吗?”
那人扭头在棚子里问了一声,又探出头说道:“没有啊,我们都没看到。”
“哎呀!”管家跺了跺脚,匆匆跑到后头大殿里头,在人群里找了一个遍,却依旧没见到她的影子,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把几个听差都叫起来,里里外外的找。
再次找了一遍,外头的棚子都找了一遍,依旧没有她的影子,管家是真的慌了,这一个午觉醒来,大小姐不见了,如果让太太知道,非气晕过去不可。
“去,叫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过来,里里外外的再找一遍,再把冬子叫来,他对这里熟,让他跟着去外头找,去山头那边,都找找。”管家急声吩咐道。
一个听差从外头跑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脸惊慌的说道:“管家,不好了,冬子,他也不见了。”
“什么?”管家趔趄了一步,险些摔倒在地上,冬子也不见了?他隐约觉出事情不对,可又想不通里头的关窍。
“找,快去找,小姐找不到,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快找去!”管家吼了一声,率先跑出了破庙,后头一众人也跟着出了破庙,四处去寻找。
宋泠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扔在一张硬邦邦的大长条桌子上,举目望去,屋子里摆着很多长条木桌子和凳子,屋子的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大刀、铁锤……,都是打家劫舍惯用的东西,看样子,是个土匪寨子。
桌子前头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男人,正是她救的那个人,此刻正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她。
他已经完全变了样子,长衫换成了绑腿裤和长褂子,『露』出一身匪气,头发斜分,脸型很周正,眉『毛』很浓,一双偏圆的桃花眼,鼻梁高挺,嘴角自然朝下,不笑的时候,有种倔强之气。
不知道是不是环境使然,宋泠月此时再看他,丝毫不觉得他斯文,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冷漠和存心不良的匪气。
“呦,大小姐醒了?”土匪说话了。
宋泠月身上被绑了,嘴巴还是能说话的,眼睛转了转,无奈说了一句,“东郭先生和狼,可惜了,没有了拄着藜杖的老人,看来我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土匪浓眉拧了拧,嘴里啧了一声,“看不出来,还是个牙尖嘴利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不就是土匪窝吗?”宋泠月哼了一声,反正土匪绑她,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利,钱没到手之前,她绝对是安全的。
这时候,冬子跑了进来,自然,他也不再是之前灾民的样子,穿着整齐,还是一样的机灵,同样的一身匪气。
一进门就咋呼着喊道:“唐大当家,雨越来越大,后头的山坡滑坡了,我们今天怕是出不去了。”
唐大当家一手叉腰,低头啐了一口,骂道:“『操』他娘的,又滑坡。你让兄弟们把抢来的粮食护严实了,不出门就不出门,雨停了再说。”
冬子不敢正眼瞧宋泠月,瞄了瞄她,又问道:“那让容家送钱的事情只能往后推了。”
“推就推,妈了个巴子,人在这里,还怕她一个小娘们儿跑了不成?别给我废话,让老三做点儿饭菜给老子送过来,他娘的,想饿死老子吗?”唐大当家骂了一句,冬子点点头,脚不连地的跑出了出去。
宋泠月眼看冬子跑了出去,失声骂了一句,“冬子,你个王八蛋,枉我信任你,你却合伙和他们绑架我。”
唐大当家走到长桌子跟前,伸手捏住了宋泠月的脸,带着几分得意道:“小娘们儿,不是不怕吗?吵什么?你以为冬子叛变了?实话告诉你,冬子是我的人,这是我们的计划,哈哈哈哈!”
宋泠月彻底泄了气,原来是里应外合计划好的,这帮土匪,看来他们谋划已久了,居然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来绑架她,还真是难为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