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月听到身后的这个声音,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怎么会来这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猛然转过身,正对上夏夜清一双清亮的眸子,真的是他。
“夏夜清,你、你没事了?你怎么会来这儿?是你找我的?”宋泠月一时间悲喜交加,语无伦次起来。
夏夜清笑容里满是捉弄的意味,一手把她勾进怀里,另一手点在她鼻尖儿上,“怎么,你很担心我?是想我了?”
宋泠月这才意识到被捉弄了,脸上一红,反手推开了他,“夏总长,你误会了,我不过是随口问问。”
“哦!”夏夜清挑眉,语气里带了几分得意,“随口问问就已经这么关心,这可怎么好!”
宋泠月没接他的话,酒气上涌,她醉意越来越浓,脚步不稳,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夏夜清立即凑过去,大手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往包厢的方向走,强横的说道:“今天来是有事情跟你商量,先跟我去包厢,然后我送你回家!”
夏夜清带着宋泠月走到包厢门口,里头张副官就自动走了出来,把一个空屋子留给两人,待两人进去,他顺手关了门,坐到了门外不远的沙发座椅里。
宋泠月坐到沙发上,头仰在靠背上,手背搭在额头上,让自己舒服一些,夏夜清倒了一杯清水递过去,“来,喝杯水,一个女孩子,还是少喝酒比较好。”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宋泠月听到这句话,突然涌起一股愤怒,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你以为我愿意这样?”
夏夜清握着杯子的手缩了回去,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当初那样对你,你也不会逃,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很想知道,这些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过得好不好?”
宋泠月苦笑着摇摇头,“不要问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再好不过,真的!”
有些事情,包括那些卑微的过去,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她不想再提起,不管是谁的对错,如果可以,这辈子都不想被夏夜清知道。
夏夜清眼中的温情一闪而逝,心里涌起异样的情绪,说不上是怜惜她,还是愧疚,她说的过于轻巧,他反而更加疑心,怎么可能会过的很好?
抿了抿唇,半晌没有出声,强横如他,也有尴尬的时候,越是有许多话要说,反而说不出口,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安静到吓人。
宋泠月眼见他已经平安出来,再无可替他担忧的,她不过是个舞小姐,另一重身份也不过是个商人,他却是海关总长,还是有妻室的,身份和地位相差悬殊,她不能有非分之想。
“夏总长,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先离开了!”此时也无话可说,起身就想离开。
夏夜清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袖,喉结动了动,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你再给我一段时间,等我料理完挡路的人,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宋泠月呼吸一滞,强忍着才没让泪水溢出眼眶,还说什么交代,他们之间,早已经没有这样的必要。
“夏总长,您多虑了,我这样的人,早已不需要什么交代。”宋泠月脸上带着一贯应付客人的笑,不动声『色』的拂开他的手,转身离去。
宋泠月离去不久,张副官就推门走了进来,看了看夏夜清,又看了看外头,『迷』『惑』不解的问,“总长,她怎么走了?您没告诉她,要她离开金凯门?”
夏夜清叹了一声,前所未有的失落,“她不会听我的,眼下还有一个*烦没有解决,我也怕牵连到她,等处理完了,我再来解决她的事情,她跑不了。”
张副官听他语气如此笃定,忍不住笑出了声,“总长,她如今可不是您的姨太太,她是京都第一名媛,还是容大少爷,您可不能硬来。”
夏夜清抬眼看向他,轻笑一声,“硬来又怎样?又不是没硬过,你等着看吧!这只小绵羊,早晚要把她吃到嘴里。”
张副官笑笑,又问道:“那件事,什么时候动手合适?总理允许吗?”
夏夜清侧脸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眸中寒光一闪,“允许不允许都要这么做,这个姓苏的,我也忍够了。”
张副官也附和道:“的确是忍够了,姓金的这次是爬不起来了,还是总长英明,用了他的印章开通行证,这一下,他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总统最恨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这个姓苏的敢下黑手,决不能轻易放过。”
夏夜清站起身,修长的身姿,立即让包厢里的气氛有了压迫感,理了理衣领子,淡淡说道:“那就送他一炷香,让他跟着姓金的,一起结伴上青天吧!”
张副官前所未有的精神起来,立即挺直腰身行了个军礼,“是,总长!”
宋泠月回到家里,容太太已经睡下,大厅的水晶吊灯关了,只留着几盏小灯,唐风依旧在客厅看书,他穿着一件白『色』鸡心领的羊绒衫,倚坐在沙发上,一只胳膊很自然的搭在沙发背上,温和的光线下,画面恬静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