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的确看不惯,夏夜清这种不是土匪,却比土匪还强硬霸道的行径,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这种强硬霸道,有时候的确很好用。
唐风自认也是个狠辣的人,可是跟夏夜清比,他还是有些过于理『性』,大部分时候,是隐藏了锋芒的,夏夜清则不同,专横霸道,张扬不收敛,却又不莽撞,每一次出手,他都能对局势掌控的游刃有余,这样的人,精明,过于可怕。
张副官料理完一切,连摊子都不收拾,直接上了车,司机擦去一手的血,回到驾驶位,稳稳的开着车子往医院驶去,好像杀人不过是一场过家家一样。
唐风咂了咂嘴,总觉得有话说,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还是算了,夏夜清做事有他自己的主意,眼下不是该『操』心他的时候,倒是宋泠月,这一撞伤的不轻,还有他自己,挨了几下子,之前不觉得疼,此刻一放松,浑身都难受起来。
“你也受伤了吧?看不出来,你对她挺好的!”夏夜清的声音从后头传来,语气里带着一丝莫名的酸意。
唐风皱了皱眉,看来夏夜清对宋泠月之前赌气的话还耿耿于怀,淡淡说了一句,“你想多了,男人保护女人而已,没什么好不好!”懒得跟他置气。
夏夜清轻哼一声,“但愿我想多了!”便不再言语,只吩咐车子加快了速度。
宋泠月醒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头上裹得像个粽子,睁眼是白花花的屋顶,是医院的病房,还不是普通的病房,暖气热烘烘的,这季节,屋子里居然还摆了鲜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看来这医院的规格很高。
“别动!”耳边骤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宋泠月吓了一跳,侧头想要看看是谁,却被一只伸过来的大手摁住了脑门儿,一动不能动。
“医生说你摔到了头,脑部震『荡』,最好不要动,否则会眩晕的厉害!”夏夜清说着话,笑脸出现在宋泠月上方,梳的清爽整齐的短发,英俊非凡。
宋泠月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误把唐风当做了夏夜清,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来,居然还是他,这下她有些费解了,夏夜清怎么会知道她住了院呢?
床轻轻动了一下,夏夜清矮身坐到床边,俯身到她脸前,对上她一双疑『惑』的眸子,好笑的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想不通我怎么会在这里?”
宋泠月不敢点头,怕晕,就眨了一下眼,“嗯!你怎么会在这里,唐风呢?”
夏夜清指了指她身后的墙壁,说道:“他也受了伤,在隔壁的病房休息,还没醒。”
宋泠月更觉诧异,“我住在这一层,显然这一层是女病房,唐风怎么可能在隔壁呢?”
夏夜清搓了搓手,漫不经心的说道:“哦,我怕有人吵到你,不好养伤,把这一层的病房都包了下来,所以,他想睡那里就睡那里。”
宋泠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同时又有些气恼,“把这一层病房包下来?你是疯了吗?别的病人怎么办?你太专制了。”
夏夜清才不管这些,懒懒说道:“这医院本来也没多少病人,他们要住病房,去其他楼层好了。再说,这么做的又不止我一个,有的是把这里当疗养院的人,小病大养,占据病房,再寻常不过。”
宋泠月叹了口气,对他实在无话可说,这有钱有势惯了,做什么都理所当然,完全不顾及别人死活,又听他说这医院没多少人,顿时明白了,这家医院,不是德国医院就是法国医院,诊金高昂,住院更是奢侈,一般人的确住不起。
这样想着,就问道:“那看来是你把我们送过来的?偶然遇到还是有阴谋?唐风伤的重不重?”
夏夜清听她一连串的问,末了还是跟唐风有关的,顿时涌上来一股酸意,沉着脸说道:“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你?那个家伙,死不了!”
宋泠月听他语气说变就变,心里哀叹一声,看来是又惹到他了,算了,也不问了,既然是遇到了夏夜清,看来问题不大,隔着纱布『摸』了『摸』额头,有些疼,又不知道哪里疼,还有些晕,干脆再睡一睡好了。
夏夜清看她眼睛又开始眯瞪起来,以为她又不好了,急吼吼的朝外头喊了一声,“医生,叫医生过来,病人又开始眩晕了。”
宋泠月被他这一嗓子吼得睡意全无,无奈的扯了扯他,『迷』『迷』糊糊的道:“你不要喊了,我没有眩晕,不过是有些困,睡一会儿就好,你别吵我。”
“真的吗?”夏夜清又低了低身子,几乎要贴到她脸上,热烘烘的气息软软的扑在她脸上。
宋泠月只好睁开眼睛,以示她真的很清醒,夏夜清这才放心下来,握住她的手,重新坐了回去。
“好月月,这次出了院,就回宋府住吧!我们俩的宅子距离宋府都很近,这也是一种缘分呢!干脆取中,你我都去宋府住!”夏夜清自顾自说道。
宋泠月却是满心的不情愿,跟他一起去宋府住算什么?他的姨太太,还是他豢养的金丝鸟?即便真的要回宋府,也要等她把宅子从他手里买出来,然后光明正大的搬回去,绝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