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也不知道夏夜清哪里来的火气,『摸』着被打的脸颊,愣在了地上。
夏夜清放下一句狠话,转身回了东院,他生气的不单单是夏夜槿,还有老太爷的心思,前头跟他说缓一缓,竟然转头就派了夏夜槿去,这个不成事的夏夜槿,一旦被他认出宋泠月的身份,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风波,看来他得防着这个家伙。
哎!宋泠月耍倔脾气,老爷子紧盯着不放,夏夜槿又如此莽撞,没有一个省心的,真是让他『操』碎了心。
夏夜槿在冰冷的地上思索了半天,最后恍然大悟,夏夜清因为一个舞女发这么大的火儿,看来他对这个叫月亮的舞女也有意思,这可是重磅消息。
心里暗暗有了一个坏主意,谁说孤高冷傲的夏总长改了『性』子,再不沾花惹草了?照此来看,他只是没遇到合适的,这个月亮的确是个尤物,夏夜清一怒为红颜也不算新鲜事,只是不知道,老爷子和慕雪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态度。
夏夜槿眸子里透出一股狠辣,抹了抹带血的嘴角,冷哼道:“夏夜清,你敢对我动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咱们走着瞧。”起身气哼哼的回了西院。
转眼到了二月二,这一天,宋泠月给工厂一半的工人放了假,另一半人明天休息,客商依旧不停止运货,宋泠月怕忙不过来,唐风又去了蓉城,她就在工厂帮着清点货物。
一匹匹纺织品被运走,宋泠月清点着数量,一笔笔记在单子上,一家的货物装上车,便过来签一张单子,压下支票,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正忙活着,门房就急匆匆的跑进了厂房,来到忙碌的宋泠月跟前。
“东家,有一位老爷想要来订一批货,还说货量比较大,想亲自跟您议个价。”
宋泠月记下最后一笔,压了支票,把手里的东西统一交给童先生,才转身说道:“你没告诉他,我们的纺织品价格都是固定的,不管多大的单子,都不接受议价吗?”
门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急声道:“我说了呀!可他说他姓夏,您听了就一定会去的。”
“姓夏?”宋泠月皱了皱眉,怎么又是夏家的人,这一家子都闲成这样了吗?
“来人长什么样子?”
“一副官老爷做派,年纪不小,看着就很精明,怕是个厉害的商人。”
一说到精明,宋泠月就想起了那个夏家西院的二老爷,前段时间是夏夜槿,现在夏家二老爷也来了,不行,她还真得去会一会。
“你先过去,把他请到办公室,我随后就去。”
门房应了一声,急匆匆离去,宋泠月交代童先生几句,又找了一面镜子照了照,确定装扮没有问题,摁了摁上唇的假胡子,大摇大摆的去了办公室。
才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在训斥门房,“这是什么茶,你们容氏就是这样招待客商的吗?”门房不停的道歉说好话。
宋泠月无奈的摇摇头,抬脚进了办公室,果然了,长袍马褂加一顶长礼帽,脖子里挂着金丝边的眼镜儿,十足的官老爷做派,加上刻薄的言语,除了夏家二老爷,不会是别人。
“不知是夏家老爷过来,门房怠慢了,失敬,失敬!”宋泠月说着客气的话,大步来到夏二老爷的跟前,拱了拱手。
夏二老爷打量宋泠月几眼,目中『露』出几分狐疑之『色』,难道眼前这个小白脸子就是他要找的人?失口问道:“你就是容氏的少东家,外界传闻的那个容少爷?”
这话问的有几分不客气,宋泠月一早便知道这二老爷的德行,也不跟他计较,矮身坐到他对面的位子上,笑笑道:“晚辈的确是姓容,夏老爷是来谈生意的吧?不知道想进什么样的货物?”
夏二老爷眼中的怀疑依旧没有消失,一双精明的眼睛不停地在宋泠月身上打量,暗暗思量着,家里老爷子怕不是弄错了,这样一个小白脸子,就算拉拢他,又能成什么气候?难怪被容家给弃了。
他脑子里翻江倒海,宋泠月依旧风轻云淡,还让门房换了上好的茶叶,重新沏了茶水过来,亲自递到夏二老爷跟前,不言语,静等着他说话,反正这样的场景,她又不是第一次应付。
“你小小年纪,哪里来的主意接办这工厂的?还能做大到这个地步,我倒是不敢信了。”
宋泠月暗暗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这个二老爷说话当真是噎死人,他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只靠着家里的金山银山就可安稳无虞,不需要辛苦打拼,但凡是年纪轻轻有所成就的,怕都是走了狗屎运,是不需要一星半点儿吃苦耐劳的。
“夏老爷,容某不才,不过是帮着打理,这容氏说到底,还是我干妈容太太经营的,倒的确不是我的功劳。”他这么想,就顺着他的意思来,宋泠月倒想看看,他到底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