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楼,依旧是灯火辉煌的场子,上次火拼,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整修一番,依旧是宾客盈门。
一间大包厢里,此刻烟雾缭绕,酒席正酣,夏夜清坐在正中上首的位置,左侧是白秀林,右侧是警察厅长,三人一席,推杯换盏,倒也不失热闹。
前头开阔的小台子上,是两个唱昆曲儿的姑娘,正在唱《梁祝》,嗓音不错,屋子里的人听的还算入耳,还打了几次赏过去。
正唱到“无线悲伤无限情”的时候,夏夜清却琢磨着不对味儿,忽的坐起身,伸手制止住唱曲儿的两人,“停,别唱了。”
两个姑娘顿时收了声,还以为是自己唱的不好,疑『惑』不解的望向他,柔声问道:“总长,是哪里唱的不好吗?”
白秀林和宁厅长正听得有滋有味儿,骤然叫停,也是一脸疑『惑』。
夏夜清没理会他们的情绪,自顾自拿了一叠票子,递给张副官,示意他打赏过去,口中说道:“不是唱的不好,只是这曲子没选好,这是要生死别,马上便是哭坟化蝶了,不吉利,我可不喜欢。”
唱曲儿的姑娘面面相觑,这选曲子,可是跟她们无关啊,脸上的神情,立时变得紧张起来。
“总长,要么,您再换首别的,我们姐妹重新唱给您听?”
张副官把台子上,连同自己手上的钱,一起递给她们,淡淡笑道:“不必了,你们唱的不错,只是总长不爱听这曲子,跟你们无关,这是赏钱,拿了,早些回去休息。”
两人看着那厚厚一叠赏钱,心里高兴,却不敢拿,还从没有人给过这么多赏钱,也不知道这总长是什么意思。
张副官看她们还犹犹豫豫的,便一把将钱塞到了她们手里,催促着道:“别瞎想,总长做事,说一不二,说赏就赏,拿上就是了。”
两人这才敢接过钱,接连道了几声谢,便收拾了东西,匆匆离开了包厢。
包厢的门再次关上,瞬时安静下来,白秀林看着夏夜清这奇怪的举动,失笑道:“夏总长,你这是怎么了?戏曲而已,儿女情长,怎么还当起真了?”
夏夜清握着手里的酒杯,晃了晃,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不吉利而已,你也说了,曲子而已,不想听就罢了。”
宁厅长却“噗嗤”笑出声来,看了看夏夜清,又看了看白秀林,忍着笑道:“白总长,依我看,夏总长,是心里有人了吧?”
白秀林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那这曲子,的确是不吉利。”
两个人存心拿他打趣,夏夜清却不以为意,反而捏了捏精致的下巴,喃喃自语道:“有吗?我这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