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大早,宋泠月就被唐风的吵嚷声给闹醒了,洗漱好下了楼,唐风已经到了客厅,屋子里热的燥人,他正脱外衣,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容太太在一旁为他递了茶水,劝他消消火气。
“干妈,您是不知道,这帮英国人欺人太甚,这件事人神共愤,若不是怕惹出『乱』子,我一定杀了那帮黄『毛』鬼子。”
“这一大早你就吵上了,到底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宋泠月绕到他跟前,看他一脸苦大仇深,忍不住问了一句。
三个人落了座,唐风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才觉得气消了些,放下杯子说道:“我来的路上看到有队伍游行,多半是学生,就跟着去了一遭,原来是有拉人力车的不小心去了长安街,不过是越了线,就被英国人抓了去,当街毒打一顿。”
宋泠月手上拨弄着茶杯的盖子,若有所思,这样的事情,近来已经出了多件,说不愤怒那是假的,可是真要动起真格,也不是一两个人可以解决的。
“你生气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你打死了他们,这件事只会越闹越大,而且,我奇怪的是,英国人划界已久,人力车夫不会不知道,怎么这次就闯了过去呢?”
唐风听了这话,目光怪异的看了宋泠月一眼,“怎么?你也觉得是人力车夫的错?”
“当然不是!”宋泠月不自觉的提高了嗓门,心里顿时也有了气,忍不住呛了他一句,“你这一大早是吃了枪『药』吗,看谁都是跟你作对?我是怎样的人,你不了解吗?”
唐风被她怼的没了词儿,发愣的功夫,宋泠月依旧不依不饶的道:“真是个重『色』轻友的,你这有了董小姐,脑子都昏聩了,竟然怀疑起我来,有惹我生气的功夫,不如想一想这件事的起因。”
唐风讪笑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
容太太看这俩人斗起气来,生怕闹了隔阂,连忙拉住了宋泠月,“小月,小风一大早还没吃饭,又气了这半天,你还是不要招惹他了。”
宋泠月这才作罢,却终究还是忍不住,转头喝茶之际,又给了唐风一记眼刀,后者琢磨着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便也熄了火儿,佯装喝茶,不跟她计较,私心里,却并未把早上的事情忘记,他总得做点儿什么,否则咽不下这口气。
两日后的夜晚,大使馆门口,灯火暗下去之后,一辆车子缓缓从大使馆走出来,门口的哨兵行了个军礼,目送车子远离,便返身回了大使馆内。
车子走出不远,还没驶出街道,另一辆车子便横里快速驶来,挡住了大使馆的车,大使馆车子的司机气不打一处来,拉开车门便骂了起来,后头车的车门迅速打开,下来两个人,一身蒙面服,身手矫健,一刀便解决了司机。
英国大使和武官坐在车子里,正在为这几日的“扬眉吐气”洋洋自得,猛地见车子停下来,便有几分不耐烦,这可是长安街,谁敢拦他们的车?探出头正要看个究竟,眼前却突然闪过一个黑影,一把攥住了他的脖颈。
不等大使喊出声,一记手刀将他砍晕过去,武官察觉不对,急忙去拔腰间的手枪,身侧的玻璃却被人从外头打碎,一把手枪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我知道你听不懂,可是手枪你该是认识的,不安分的人,可是容易被误伤。”张副官的言语中,带着威胁。
“i will kill you asshole.”武官咒骂了一句,手下的动作却停了,毕竟他也怕死。
后头敲晕大使的人走了过来,正是夏夜清,抬手“咔嚓”将手枪上了栓,闷闷的说了一句,“跟他费什么话,敲晕了,拉过去,时间不等人。”
“得嘞!”张副官应了一声,迅速拉开车门,将武官打晕过去。
两个人正要将大使和武官拖出车子,却见斜刺里又冲出一辆车,夏夜清和张副官急忙将两人扔在地上,举起了手枪,躲在车后密切注视着后头的车子。
那车子没到跟前就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两个人,也是一声蒙面服,看架势,也是带着家伙来的,两人下了车,车子便快速掉头离开,生怕『露』了行踪似的。
待两人走近了,夏夜清看着前头人的身形,觉得有几分熟悉,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等那人看到晕倒在地上的大使和武官,正疑『惑』的功夫,夏夜清举枪冲了出去,手枪抵在了那人的后脑。
“什么人?长安街不太平,你不知道吗?”
那人身形一滞,随即冷笑一声,“正因为不太平,所以才需要有人铲一铲。”
夏夜清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收起了手里的枪,抬脚踢了踢地上的人,低语道:“既然要铲,那就一起吧!”
“你们好大的胆子,在大使馆外就动手,不怕惊动里面的警卫吗?”那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