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多跟随董绵绵多年,怎会不知道她求自由心切,如果魏千帆真的应允了给她自由,她不会是这个样子。
董绵绵一刹那的表情,被小多机敏的捕捉到了,猜到事情没这么简单,却也不敢多问,急忙应了一声,出去备好了车子。
一路疾驰赶到蓝衣府上,董绵绵却吃了闭门羹,无论她如何请求,蓝府的管家就是不让她进门,说是蓝副官有事情要忙,没有时间见客,让她早去早回。
自从蓝衣把明艳接走,除了留下一张让她听从命令的字条,其他的半个字都没有说,魏千帆又下了那样的命令给她,她不能不担心,蓝衣接走明艳,或许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让她受挟制,让她乖乖的完成魏千帆的交代。
“管家,求你帮我通融一下,我今日必须见到蓝副官,见不到他,我不会走的。”董绵绵十分急躁,恨不得直接闯进去。
蓝府的管家岂是无能之辈,自然不会让她闯进去,招手唤来两个家丁,把大门护的严严实实,饶是有身强力壮的小多,也进不去半步。
“董小姐,我劝您还是回去,您的请求我一定会禀报给我家少爷,他若是得空,肯定会见您的,若是不得空,您闹也没有用,我只是个管家,不知轻重,若是您硬闯,怕会不小心伤了您。”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董绵绵就是再急也没有用,她算什么,不过是个棋子,蓝衣是司令身边的副官,要对付她和小多,简直轻而易举,由不得她放肆。
董绵绵走了以后,管家急匆匆进了屋子,蓝衣正坐在外头的沙发上,上衣脱了一半下来,边上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为他清理肩膀的伤口。
“少爷,董小姐走了,只不过,看她的样子,不大高兴,您要不要去个电话哄哄她?”管家上前说道。
蓝衣的伤口被弄疼了,惨白的脸上渗出了冷汗,皱了皱眉,让医生手轻些,才转头对管家道:“不用管她,我眼下自顾不暇,哪里管得了她。”
管家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帮着医生给蓝衣清洗、包扎伤口,医生用消毒『药』水清理了外层的腐肉,又掀开里头继续消毒,看到伤口里头并未愈合,反而有恶化的迹象,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蓝副官,您这个伤势不能再拖了,必须要去医院,医院里的『药』物齐全,可以为您做深度的清理,促进伤口愈合,若再耽误,怕要引起炎症,那可就不好办。”
蓝衣摇了摇头,不耐烦的道:“不用,你先替我把里头的腐肉弄出来,再上了『药』就好,这几日我没办法外出,且过了这几日再说吧!”
他这样说了,医生虽然担心他的伤势,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重新拿出一瓶消毒『药』水,为他多做一些处理,尽力不让伤口恶化。
医生包扎好伤口离开,蓝衣才松了口气,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仰倒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缓解肩膀的疼痛。
管家看他这般辛苦,忍不住劝慰道:“少爷,你这伤口太深了,过了这么久,迟迟不去医院,已经耽误了很久,还是听医生的吧!”
蓝衣一手抚在额头上,苦笑一声道:“我哪里有时间,司令的命令是要看好明艳,吴开阳自上次的事情后,已经对司令心生不满,我还得提防他,若是进医院,少不得也要住几天,实在无暇分身。”
管家叹息一声,张了张嘴,有心想多问几句,又担心他的伤势,怕他心烦,又把话咽了回去,吩咐厨房为他做些鸡汤,好保养身子。
董绵绵煎熬了几日,蓝衣不肯见他,她已无计可施,魏千帆的命令若不完成,怕是明艳会没有活路,她眼下已经是骑虎难下,没有退路了。
大年二十九这日晚上,她给唐府去了一个电话,以死要挟,要唐风无论如何都要见她一面,只这一面,若他还是不肯原谅,她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他,唐风犹豫半晌,到底还是应了。
撂了电话,董绵绵披着厚厚的大氅,不停地在明公馆上上下下的踱步,每一个地方都没有错过,生怕以后再没机会见到这里似的,公馆里的人都被她驱散了,那些姑娘,也该自由了,也算是她为明艳后半生积德了。
小多一言不发的陪着她,本以为她这一夜又要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走回一楼的时候,董绵绵在客厅停了下来,也让小多坐了下来,说有事情要吩咐他。
“小姐,到底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吗?”
董绵绵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今天说的话,你要仔仔细细听清楚了。”
小多听她语气十分凝重,便不敢再多言,坐正了身子,洗耳恭听。
“这座宅子已经不是我们的安身之所,那些人,我也已经驱散了,给了她们去处,另外,我在银行里面开了户头,这几年花费的多,可我多少也积攒了些,还有董正勋当初给的那些钱,这笔钱,足够你和明艳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