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他问得急。
戴岳请他入座,“罪没少遭,命保住了,裴太医说要养着。”
南柯子沉默不语,掏出个小瓷瓶,他总是迟一步,“一日一颗,一个月,养气保元。”
“你给她吧。”戴岳推回瓷瓶,“她见到你会很高兴的。”
南柯子不解地看他,每次他们见面只是几句话,哪里来的高兴?
戴岳没解释,“高兴的,现下睡着了,下午你来给她。”
东次将从大门进,手里抱着一大捧腊梅,吵吵嚷嚷的,“七巧姑娘!七巧姑娘!”南河三在他身边抱着个挺大的天水蓝烤瓷长颈瓶直望天。
七巧端着铜盆,从屋里急忙出来,“小点声,刚睡下。”
东次将笑得一脸灿烂,把手中腊梅往前一递,“腊梅,给你家小王爷摆屋里,添点喜气。”这腊梅是他和南河三刚从城西的园子里摘的,初冬腊梅,开得正盛。
“有心啊。”七巧把铜盆往地上一放,欢喜地接过这一大捧腊梅,“真是好看,一会我就给王爷摆屋里。”
东次将推了南河三一把,“帮七巧把瓶子拿进去。”
南河三不情不愿的吭了声,跟在七巧身后进了屋子,他把这瓶子放在金盏玉台的水仙花边,就说:“我出去了。”
七巧也没管他,欢喜的往瓶子里插着腊梅,南河三退出去时望了蝴蝶帐子一眼,那蝴蝶金帐子不似晴天那般闪闪发光,带着黄金特有的沉重感,屋里虽然温暖,可他却感觉孤寂,那金帐子立在这屋中心,像是为她准备的金棺,他又看了眼帐子里模糊不清的剪影,只觉得心里难受,便不再停留合了房门。
他往戴岳那里去,东次将也在那里,戴岳正送南柯子出门,戴岳只着一件冬袄,看着有种地主老财的感觉,只不过是个英俊的老财主。
南柯子说就到这里吧,躬了手便离开了,东次将摸着下巴,“不是说南先生和王爷师出同门吗,怎的这般冷漠。”
戴岳看那人跟顾长安如出一辙消瘦的背影,“越是情深越是沉默不语。”
东次将听后就不吱声了,将军还真是心大,不过自从有了喜欢的人你看说话就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琢磨了琢磨,多了一股子酸臭味。
这三人进了屋里,东次将收起笑脸说:“皇上那后宫快乱套了,一后两妃全要下马。”
戴岳手放在膝盖上打着拍子,“跟皇后有什么关系。”
“由爱生妒,由妒生恨。”天子家眷,非常人能当得了,“听闻这位皇后是知情不报,想坐收渔利。”说坐收渔利都是往轻了说,甚者是行了方便。
戴岳了然,“上清宫那位呢?”那位整天烧香拜佛的,能出什么事?
东次将低声道:“迁怒。”因为不喜,所以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