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蓝眼白色的雪豹,叫声很是奇怪,像大鹅。
它钻进来就奔着七巧去了,趴在她脚下蹭着她的腿,“祖宗,不是给你喂过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雪豹又不会说话,只能听她一个人似埋怨实则的宠溺的叨叨,它也听不懂,只是偶尔嘎一声回应她。
内室里传来一声较低沉的询问,“怎么了?”
七巧看着脚上的大物件,“入夜过来了,太粘人。”
“带进来我看看。”她最近几个月一直在将军府养病,一直也没见着这只豹子,倒是七巧总回王爷府喂豹子,哪里还用她喂,王爷府里的人照顾得好着呢,七巧就是喜欢、想见。
戴岳夹着菜,大口吃着饭,咽饭的空闲问她:“这豹子你打算一直养着?”
“养不了,年前我就回去了,一路上跑马,不好带。”
“那你想怎么办?”他刚问完这话,七巧就引着豹子进来,毛光锃亮,那蓝眼睛像宝石一样,着实招人喜欢。
顾长安放下碗筷看着眼前的小豹子,寻思怎么安排它,雪豹这种动物对环境很敏感,贸然带回去,可能会因为不适应死掉,要是放生,它这整天只会大鹅叫,人养出来的,八成不会打猎。
这下有点苦恼,七巧也知道带不回去,她是舍不得,她蹲下来撸着大猫的脑袋,大猫什么也不知道睁着一双蓝眼睛看她,又蹭又舔她的手,着实粘人。
“我再想想。”顾长安端起碗继续吃饭,“它怎么这样叫?”
七巧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将军府后院张叔养了一群大鹅,说给您腌鹅蛋,它整天往鹅圈里钻,就这样了。”
戴岳听到后微微惊奇,还有这样的事?“没吃鹅?”
“没吃,就是舔大鹅,毛都让它给舔秃了,张叔养那群鹅挺上心,自从入夜一来,大鹅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都瘦了,为此,张叔找了我好几次。实在没办法,在鹅圈上加了一个棚子,结果棚子又让入夜咬了个洞,反正就是死活也要跟大鹅待着,它不嫌麻烦,侍女都嫌麻烦,从鹅圈一出来就是一股子鹅屎味,就得给它洗澡,洗澡又麻烦,张叔架不住仕女催,让他拆了那个鹅圈,去外边养,结果拆了后它就不吃饭了,真是个祖宗,又把大鹅给它接回来了,换了个大一点的地方养,现在张叔一天扫五六遍鹅屎,都快烦死了。”
戴岳听着好笑,养个豹子也能养成个祖宗,他这下好奇起来,夹一片鸡肉到它嘴边,舔了舔,没吃。
它扒着炕边,冲顾长安一声一声的嘎嘎叫,天蓝色大眼睛盯着她看。
要不是七巧按着早就蹦上去了,“姑娘,洗过澡了,刚烘干。”要不就抱一抱?
顾长安闻此话看了她一眼,往后退了退,拍了拍腿边,“给它擦擦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