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眼睛亮晶晶,赞叹道:“好相貌!”
水晶压在心口上有些沉重,她伸起手盖住眼睛挡住昏黄的灯光,入夜舔着她鬓角的水渍,咸涩让它不满的叫了声。
门又响了,很轻的敲门声,“姑娘,吃饭吗?”是七巧,她端着几个碟碟碗碗,站在门外。
“不吃。”屋中穿来一声很低的回答,七巧听到了,叹了口气离开。
屋内的空气愈发沉闷,浓重的夜色透过琉璃窗堆满屋子,她躺在那,头发铺在地毯上、缠在脖子上,像失去呼吸一般。
这时,门又响了,沉稳有力的敲门声,她想着是仇九,不想说话,可敲门声一直不断,一声声回荡在屋里,她再一次开口:“不吃。”
敲门声停了,过了一会,门却开了,一股子寒意冲进来,进来一个人,门又关了,那人身量高,几步就到了书桌这,书桌上传来一声响,他蹲下,拿开紫水晶,抱起她,他说:“张嘴。”
他擦掉她嘴边黄色的药迹,掰开她嘴扣出嗓子边那几颗没化开的药粒,在袍子上随意擦了擦手,他举着这人坐到梨花木椅子上,举着温茶送进她口中,“别喝,吐出来。”
顾长安睁着眼睛盯着看他的一举一动,乖乖地吐掉茶水,她睫毛濡湿,有几根软趴趴的黏在下眼睑上。
他又举了一杯温茶到她嘴边,等她喝完,他把人调了一个个,把她的脸贴在心口上,他下巴碰到她头顶,有些无奈,“麻烦精。”
顾长安埋着头没说话,也没表情,他伸手盖在她眼睛上,火热的眼皮触到了冰凉,有些眷恋地蹭了蹭,长睫毛扫在他手心,略痒。
他叹了口气,“小王爷到底想让臣怎么办呢?”
四下无声,唯有风过,这时琉璃窗被敲了三下,两短一长,窗下站着一个人,鬼鸟,顾长安嗯了一声,他在窗户上写着——京,有方,毒,可解。
过了片刻那片字就被擦了去,窗下也没了人。
顾长安侧着头,看着那片被擦掉的雾气,从戴岳的角度看,能看到她消瘦的侧脸,能看到她皮肤上的汗毛,能看到她抿着的嘴角。
她回过头,直起背,直视着他,头发搭在眼前,这人眼睛亮得惊人,不似之前那般沉寂,像有火光亮了起来,灼热、偏执。
她嘴角动了动似有话要说,却一句话也没讲,只见她俯身向前,亲吻在他眼皮上,她嘴很软,戴岳觉得,软的要人命。
薄薄的眼皮下,他眼睛一直在轻微的抖动,心跳得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