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门也是大开着,冷风一吹,凉得他一激楞,这下彻底醒过来,才瞅清楚顾长安只穿个鹤氅,里面还是睡觉的衣服,眼前这人嘴唇都冻白了,可也没有说话,好像他不吱声她能这么站一辈子,戴岳无法,想让她把门带上也是不可能,只好喊了一个亲兵把门关上。
门一关,屋里就彻底暗了下来,这两人像处在混沌天地里,他伸手:“过来。”
她没动,你说来都来了,肯定是有事,可你来了却不动,像傲娇的猫,经常冷漠,偶尔撒娇。
可戴岳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惯着她,他只又说了一遍过来,顾长安还在看着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中有明显的迷雾,她没过来,转头走了,嘿,你说这人脾气多怪。
没等她手碰到门,身后就贴了一个火热的胸膛,戴岳把她带到床上,用棉被围上两人,顾长安此时就跟他脸对脸,坐在他长腿上,他手上给她捂手,嘴里说着她一点也不老实。
她还是没吱声,眼睛随着他来回动,他不动,她就直直看着他,像被扔掉的小猫小狗,都给戴岳瞅笑了。
“怎么了?”
她把脸叩在他胸口,不一会抬起头继续刚才的动作仰望着他,“冷。”
戴岳一怔,卸下牡丹花帐子,才高声喊了亲兵烧地龙。
戴岳心里高兴,脸上也藏不住,手上给她捂着耳朵逗着她玩,“您这是干什么呢?恩?”得了便宜还卖乖。
只见顾长安坐起来,特别严肃的跟他说:“你这个人真是太让人费心了。”
戴岳没听懂,她指着自己的心脏说:“在这里跑来跑去。”
就是戴岳再笨他也听懂了,他面上不显,强作镇定,“小王爷心里有我?”
“有你。”
他伸手抱住这人,声音干涩,“多谢小王爷抬爱。”
“困了。”她伸手第一次回抱住他。
戴岳带着她睡回笼觉,他们二人休息,王爷府和将军府都快闹翻天了,王爷府说王爷人没了,将军府在琢磨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是东次将激灵,抓了个亲兵一问麻溜让人去给七巧送信去了。
屋里,顾长安很快就睡着了,可戴岳却没睡,他看着牡丹花帐子再看看人,心里愈发美,长臂一伸翻身过来环住这人,弯起的嘴角怎么也放不下来。
顾长安一夜没睡,闭了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背上的蝴蝶骨支起衣服,戴岳伸手顺着支起的蝴蝶骨描着形状,真是瘦。
他看着这人脖颈,衣领开了不少,他伸手想给她拉上,却看到一道细长像头发丝一样的疤没进衣服里,这疤不盯着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等他拉开衣领,立刻坐了起来,不是一道,他一道一道数着,十二道,他行军打仗,对伤痕太熟了,刀伤,是很薄很锋利军医用来割受伤士兵腐肉的那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