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顾长安给他涂着皂角嗯了声。
“挺好闻的。”
“洗完涂在身上。”她顿了一下,“会香喷喷。”
“你给我涂。”他盯着眼前那片水不知道怎么脱口而出这句话。
“你自己涂。”她拍了一下他肩,“往下躺,头放在桶边。”
戴岳缩了缩长腿,乖乖躺在桶边那块软皮上,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棕色的瞳仁、微抿的嘴角、向下耷拉着的眼皮,她做起事时很认真,头皮上温柔的触碰让他有些微微闭上眼,而顾长安感觉此刻自己在撸一只打盹的豹子。
温热的水顺着漆黑的长发往下流,又顺着倾斜的暖玉地面流走,水坠落在玉石地面上发出温吞的响声,直到三遍水过,顾长安给他拧好头发,又细细涂了一层雪松香味的发膏。
“你怎么会做这些。?”戴岳伸过头把头搭在她手臂上,
“府里有两个孩子,自然就会了。”
“元旦留下的那两个?”
“恩。”那时她哪会这些,她才十五六岁,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先是一路上带着两个婴儿逃命,到了家交给了七巧,可是长大了两个小孩粘她粘得要命,故此那些七七八八的她也会一些。
她拍了拍他,起身去柜子那给他找衣服,一件一件翻过去才在最下面看到一件银灰色袍子,剩下的都是她的衣服,七巧也真是十分向主了。
她欲抽走那件衣服,身后便传来哗啦啦地水声,接着便是搽拭身体的锦布声,她放慢了手下的动作,拿起一个香薰慢悠悠熏着衣服,直到身后没了声音才回头,结果这一回头就愣住了,戴岳裹着个白布大刺裂站在灯边,看着她笑。
还是湿润的头发垂在脸边、肩上,线条分明的肌肉赤裸裸得晃眼,唇红齿白,没想到有一天这个男人也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妖精。
顾长安没说话抱臂靠在柜子上打量他,像在欣赏一幅名画,她衣襟和袍角湿了大半,黏在皮肤上,戴岳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衣服换上,又从柜子里随手拿了一件,抱起她大步往外走,声音愉快:“带小王爷去睡觉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