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上剪下来的?“
“恩,但报纸上的爹地都不笑,很吓人,所以妈咪每次看到时,就会掉眼泪。”
“对不起,安安,爹地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的出生,不知道你妈咪那么辛苦,不知道她就在他曾经生活的国度待了那么久。
他没说出的话,安安像是明白似的,对着他笑笑:“爹地,我不怪你,妈咪肯定也不怪你,爹地,其实我真的好想你。每次在法国进手术室时,护士阿姨都会问我怕不怕?我都告诉她们不怕,其实安安心里好害怕,安安怕在手术里睡过去了,再也见不到爹地了。”
谢向阳听着她发音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内心涌起一片波澜,他更加的自责,他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上天才赐给他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儿。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安安,以后不会了,爹地会一直陪着你。”
翌日早晨,谢心若被老王送回医院,手里拎着两个保温桶,到了医院并没有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她把保温桶轻轻打开放到茶几上,舀了一碗粥,端到病床边,刚才她来的时候,问了一下医生,说安安可以进食了。
但是安安还没醒,她坐在那里等了一会儿,突然听见卫生间里传来唰唰的水声,她轻轻走过去,一下子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抹高大的身影,此刻光滑滑的站在浴霸下,水渍顺着他好看的肌肉线条滑落到地上。
谢心若来不及反应,就听到一阵戏谑的声音:“你打算站在那里看多久?”
“啊——”谢心若尖叫了一声,一手拉过门,跑了出去,身后留下一阵爽朗的笑声。
过了半响,谢向阳换了身衣服,散在额前的头发还微微低着水珠,他倒是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看到茶几上的食物,对微微脸红的小女人说:“给我带的早饭?”
谢心若还未曾从刚才的那一幕缓过来,恶狠狠的看着他:“你洗澡干嘛不锁门?”
谢向阳看着她,笑笑,答非所问:“这是你做的吗?”
“你就不怕有人进去?”
谢向阳舀了一碗粥,喝了一口:“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谢向阳,你真无耻。”谢心若把刚才不满全挂在脸上。
谢向阳放下手里的碗,走近她,有些玩味的看着她:“到底谁无耻啊?无耻的人不会在别人洗澡时破门而入。”
谢心若本来脸就粉粉嫩嫩的,此刻因为他的话,像是熟透的红苹果,脸颊上满是红晕,张了张嘴,竟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知道和他斗嘴,永远是自己甘拜下风。她突然有些看不清楚他,她记得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怎么那么无赖,心里不由得恶狠狠的嘬一句老男人,越老越风骚。
谢向阳当然不知道她的内心活动,只当她是害羞,不好意思了。于是笑了下,像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的说:“若若,你没发现从刚才我就努力装作什么都发生过,一直在躲避这个令你尴尬的问题,你非要揪着不放。”
谢心若听他这么说,突然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的头不由得更低了,谢向阳有些无奈的伸手把她的头抬起来,说道:“好了,不逗你了,都是我不好,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喜欢低着头的。”
谢向阳确实没在逗她,重新回到沙发边,端起茶几上的粥,吃了起来。
当安安醒来时,看到妈咪坐在床边,爹地坐在那里吃东西,开心的不得了。谢心若喂她吃东西,她竟吃了不少,令谢心若很是欣慰。
吃过东西,谢向阳倒是没久留,和安安聊了会儿天,他的助理琳达就来接他。
他走的时候,对着坐在沙发边削平果的谢心若说道:“若若,过来。“
谢心若疑惑的睨了他一眼,说道:“干嘛?”
谢向阳按了按眉心,对她招招手,谢心若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她刚过去,谢向阳就抱住她,谢心若的身体一僵,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于是轻声问道:“怎么了?”
谢向阳放开她吻了吻她的眉心,又吻了吻她的眼角,最后落在她的唇上,他并没有深入,只是浅浅的碰了几下,才说:“若若,今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令你逃开我了。”
说着拨弄了下她额前的发丝,笑道:“好了,我今天解决你在意的问题去,你好好的等我回来。”
谢心若还没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就像风一样放开他,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