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时候,都做一个不凑合不打折不便宜不糟糕的好姑娘。——严歌苓
谢向阳也曾和谢心若说过这样的话,不过他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他说:“若若,不管怎样,世界如何变,我都希望你是个明媚阳光的好姑娘,不欺骗,不堕落,真诚善良,坚忍独立。
谢心若此时站在阳光深处,就像是真的变成了那株仲夏里最为耀眼的向日葵。
如果忽略掉此刻是冬天。
谢向阳吃完东西,就那样坐在沙发里,目光温和的盯着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
他听到她说:“谢向阳,你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谢向阳并不否认,他想起当时建这个房子的初衷,也是因为在某个冬日的午后,她说:“谢向阳,我希望有个可以随处看到阳光的七彩玻璃房子。”
他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当时她随口说的一句话,可是他却真正找来世界顶级的设计师,把整个顶层重新建了一个玻璃房。
从外面看,一点特别之处都没有,唯独真正踏进这里,才会发现这所房子的奇妙之处。
每面玻璃都是用独特的切割技术处理过,因为阳光照射程度,折射成不同的光线,玻璃也可以根据遥控器的控制变幻颜色,真正的看上去就是一个七彩的玻璃房。
这座房子建成时,他还来不及带她看,她却已经从他身边走掉了。
她不知道,四年的时光里,他有无数个不眠的夜晚,就是在这里仰面躺在床上,看着满天的星空,直到天明。
谢向阳站起身,走向她,从身后轻轻的抱着她,他的头微微低着,下巴正好搁到她的头顶,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大提琴,音色浑厚而丰满。
“若若,我们就一直这样,好不好?”
谢心若像是受到他声音的蛊惑,微微的“恩”了一声。
整个午后,他们就这样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站在这里,谁都没有觉得累意,放佛能够这么站着,一直,就已经是幸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都忘记了时间。
玻璃房的门突然没推开,谢向阳感觉怀里的人一动,慢慢的他转过身。
不管门口早已惊掉下巴,大张着嘴的人,不悦的说道:“你能不能学会最基本的礼貌,进门请先抠门。”
徐威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随即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笑道:“我每次都遵守基本的礼貌,使劲敲门,可是……”
他摊摊手,那表情就像是再说,你自己听不见,就不能怪我好么?
谢心若看到来人,从他怀里退出来,笑着跟徐威克打招呼:“嗨,徐叔叔,好久不见。”
徐威克脸色变了变,咬牙切齿道:“能不能不叫我叔叔,下次叫我徐哥哥。”
“你来找我,不是来耍嘴皮子的吧。”
徐威克一听这话,立即变得一本正经:“那个,明晚的商业晚会,商会那边希望你务必出席。”
谢向阳皱皱眉头,没说话,像是在沉思。
“我帮你推过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是这次来的人也都是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老人家好歹赏个脸,好么?”
他眉头锁的更紧:“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去了。”
这下该徐威克皱眉了:“你早说啊,弄得我以为你愿意去,我还在想该怎么帮你推了。”
“你不是说推不了么?”
徐威克干笑两声:“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兄弟,你要实在不愿意,我总不能绑你去吧,总归还是以你为大。”
谢向阳目光幽幽的看着他,说:“我真要谢谢你。”
过了半响,徐威克看了眼站着的谢心若,话里有些欲言又止:“那个,姓慕的今天也从B城赶来参加明晚的晚会。“
谢向阳无所谓的笑笑:“没关系,他现在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他家老头应该还没告诉他。”
谢向阳看了眼困惑的谢心若,对着她勾了勾唇:“累了么?”
谢心若晃晃脑袋,说道:“是有点累了,我要不先回去了,秦妈妈看着安安,不知道有没有听话。”
“好,你等我会儿,然后我陪你一起回家。”
谢心若知道徐威克和他有话说,就善解人意的说:“那我去里面的房间看看。”
谢向阳看着走向里间的身影,转头看向徐威克,语气平淡:“没事,你就放心做你的事,我有分寸。”
“不过,那老头病好像又严重了,那么怕死的人,现在正在花高金寻医呢,过段时间他要是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来找人?“
“找人?他要是真好意思来,那我一块给他记着,当年的事情,我都还没找他,他倒是敢找上门。话又说回来,三个儿子,真就没有一个合适的?没人愿意倒是真的。”
徐威克看着他的目光突现一抹狠厉,变得冰冷。这模样他太熟悉了,他看着冰冷,不悲不喜,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但是只要牵扯到那人,就像是变了个人。
他就说他内心隐藏着一只无比凶狠的狼,每当有人触犯,他比睚眦必报,至少十倍,很多时候他都庆幸他是自己的兄弟,而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