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原本就是一个谜,而我们不必在行走的开始,就去猜测最后的谜底。只要循着春秋的印痕,将漫长的过程填充,来完成生活给予的使命。那么,纵然渺小得如一株草木、一只蝼蚁、一粒尘埃,都可以彻悟人生的主题。
——白落梅
慕言是隔天下午到的,到的时候,谢心若还没完全脱离危险期,谢向阳看到他来,并未感到有多么的惊讶,只是有点没想到他来的这样的快,看到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忍不住道:“开车来的?”
“恩”慕言看他一眼,道:“她怎么样了?”
“等过了今晚没事的话,就脱离危险期了。“”
“电话里威克并没说的有多么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谢向阳眼睛往病房里瞟了一眼,道:“其实具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怪我,才会让她受这样的苦。”
慕言看到他自责的模样,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也好再说什么,想到路上那些责备的话,原本意气风发的人,此时满脸倦意,下巴微微透着青色的胡渣,慕言终是有些不忍心。
说到底,他无非是她平添的有血缘关系的哥哥,真正一直守在她身边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其实他能够看得出他对她的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他们之间不光有爱情,更浓烈的亲情早已渗透了他们之间的骨髓,比他这个半路里杀出的有血缘的哥哥,深厚太多太多了。
在他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他们早已用大把时光与信任建立了深切的情感。
慕言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以示慰籍,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安慰的方式,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修饰,彼此就能够明白这种情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谢向阳的关系好像又进了一步,这种默契建立在他们都想守护着那个小女人。
只是现在那个小女人现在在病床上躺着,脸上还罩着氧气罩,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脖子上缠着层层的纱布,双眼紧闭,长长地睫毛垂在眼帘出铺下长长的阴影。
慕言走上前帮她整理了一下被角,回头看向谢向阳道:“向阳,我父亲好像真的没打算认回心若。”
“哼,他有什么资格?”
“那天我和我父亲谈话,其实他只是想看心若一眼,看她过得好不好?”
“但是你也应该知道那天的新闻如果没有你父亲的推波助澜的话,也不会炒成那样,幸好她不知道,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谢向阳真的说到做到,他不光是看在慕中山是谢心若的亲生父亲和慕言跟他日渐深厚的交情上,更多的是在谢兰死去时,告诉他一切都不要调查,不要深究,只要保护好谢心若就好。
如若不是这些原因,慕中山还真当他谢向阳是好欺负的。
两人来到隔壁的房间,谢向阳问:“你大哥最近怎么样了?”
说到他大哥,慕言忍不住扬了扬嘴角,道:“现在你不用担心我大哥了,他现在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
谢向阳眸子一紧,道:“怎么了?”
慕言回忆了一下,道:“那天你们从帝都离开的时候,我跟我大哥约好见一面,我想有些事情总要跟他谈清楚的,但是那天我去了约定地点我大哥并没有到,来的人居然是顾潇潇,她你应该认识吧?”
谢向阳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她告诉我,我大哥会把新闻什么的都撤掉,让我也要懂得分寸,我当时就很纳闷,我大哥那样的人怎么会轻易松口,要放在平常他谨小慎微的模样,绝不会通过这样一个女人告诉我这一切。”
“后来我才知道,我大哥私吞分公司的资金,拖税漏税,而且一切证据都很充分,所以打的他防不胜防。当然这还不算完,后面还爆出参与私下股市交易,现在被证监会的人带走参与调查去了。”
谢向阳看向他,道:“你做的?”
慕言眉头一皱,道:“不是我,我当时还纳闷是不是你和威克做的呢?但后来我问过威克了,不是他做的,不过你现在这么一说,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我大哥当时那么轻松的撤掉新闻,是不是也以为这事是我做的?”
他一直没明白他大哥说的那句做事也要懂得分寸是何意思,现在看来应该不是怀疑事情是他做的了,而是肯定这事就是他做的。
可是这件事确实跟他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不但没有参与这件事,他甚至对于这些事情事先一无所知。如果当时他知道他大哥做过这些事情,何苦在争夺继承人的事上费那么大的劲。
慕言沉思了片刻,道:“我大哥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是我不知道的?”
谢向阳看着他,想了想,道:“慕言,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特意在针对慕家?”
“什么意思?”慕言眼神一厉。
“拿你大哥这件事情来说,明眼的人都知道是你大哥得罪了什么人,被人举报了。事实上,这里面的事情按道理你肯定比我要清楚,可在这事爆出来之前你和我这个局外人一样不知道你大哥做过这些事吧?”
慕言眼里闪过一丝的惊讶,道:“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