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如今,她始终相信,美好的东西是有一千零一夜那么长。一千零一夜是个美好的象征,那就是没有离别,永不永不说再见。——张小娴
那天,封哲倒是说服了谢心若去墓园看了安安,秋风吹过,大片的葵花随风飘荡着,花瓣洒落了一地。
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她突然觉得自己当时的离开可能是错误的,在回去的路上,谢心若想了很多,她想起安安,谢向阳,谢兰……
每一个曾经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她像是放映电影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吃过晚饭,谢心若特别不好,让封哲陪她去了夜色。
三年前,曾经的任何一段时间,谢心若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借酒消愁的这一天,毕竟她曾经是不能喝酒的,滴酒不沾。
奈何三年后的夜晚,她捧着酒杯放佛找到了一种救赎的灵药。
谢心若没想到会见到慕言,正在她喝的尽兴的时候,慕言从她身边走过,突然又停了下来,道:“心若?”
闻言,谢心若抬头望向这个男人,谢心若以为她再次看到慕家的人会有逃避的念头,她没想到她会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人,这个曾经她把他当成大哥哥的男人,曾经她以为慕言是她唯一的朋友。
没想到,人生就怕当时的没想到,可偏偏我们生命里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的因素,所以没想到的事情就变得多了。
谢心若突然站起来,手里拿着酒杯,歪着脑袋望着眼前的人,笑道:“哟,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慕少爷啊。”
慕言看着她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伸手扶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子,道:“心若,真的是你吗?”
谢心若笑着一把挥开他拉着她的那个人,重心不稳,幸好被上洗手间赶回来的封哲揽在了怀里,封哲把她手里的酒杯拿掉,轻声哄道:“心若,乖,我们不喝了。”
谢心若一手手揽住封哲的脖子,一手笑着指着慕言,道:“封哲,你看,那是谁?慕少爷,哈哈哈。”
封哲扶着她的身子,抬眼对上男人的目光,眸子迸射冷光,身边的人仿佛都感到了周围的空气被生生的降下了几度,任谁看着都想是不正常的,周围大部分的人感觉到不对,都自求多福的离开了座位。
慕言看着眼前的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嗓子里像是被什么哽住一般,震惊的半天没有说出话了。
封哲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低头把怀里的人打了一个横抱准备向外走,对,他没有和慕言说话,因为他不屑。
只是封哲没想到的是,慕言回伸手拉着他的胳膊,道:“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封哲冷笑声:“什么关系?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慕言怒了手上一用力把他扯过来道:“你什么意思?”
封哲看着胳膊上的手,声音比刚才还要冷上几分:“放开。”
“我问你话呢?”
“你他妈有什么资格问我话啊?”封哲倒是没想到这句话真能让慕言放开了他,他鄙夷的看了慕言一眼,转身离去。
慕言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很久很久不能回神,他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放佛还在昨天,那个美丽的女子还对他笑着,把他当成好朋友,诉说她的种种。
可这种事情放佛也是只在昨天发生的,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们之间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这副面目全非,物是人非的模样。
慕言还记得三年前他父亲病重,他去找谢向阳想让谢心若来见他父亲的最后一面,可是后来谢向阳没有同意,尽管当时他们的关系看起来不错,但不管怎样他父亲病重,他怎么都觉得应该以病人为主。
可是最后的结果是,他连她的人影都没见到,更别说去让谢心若去见他们的父亲。
慕言是有些气愤的,医院的电话一遍遍的催促着他,他父亲说,如果她不愿意就不强求了。
他想哪是她不愿意啊,他想,如果她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是否会心软。
其实慕言对他的父亲真的算不上是百依百顺,毕竟从小到大,他对他父亲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他敢肯定父亲一点都不爱他,可是他现在都要病逝了,慕言到底是心软,不想他留下遗憾。
后来他才打听到,原来他们早就离婚了,而谢心若早就离开了。
依他的权势要找一个人不难,一点都不难,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谢心若,当时谢心若还没有离开A市,所以他去见了她。
好像从那个时候谢心若看他就不一样了,其实他也说不准到底是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可是他就是有种感觉,谢心若对他有些排斥,但是不管怎么样,谢心若还是让他进了门。
他简单的说了句来的目的,他记得当时她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慕言心里知道了答案也没想着继续强人所难,他当时心里到底是没忍住就把她的身世告诉了他,他觉得没什么,毕竟她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应该知道关于自己的事情,所以慕言毫无负担的就告了她。
可是尽管这样,谢心若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你走吧,我不会去见他的,就算他是我父亲我也不会去见他。”
慕言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只是有劝说了一番,但她依旧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