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张曼丽自己去阳台上抽烟，周子强便走了过去。他也点上一支烟，阳台的风吹着他们的头发，很凉爽。

深秋了，港岛的夜晚也有些凉爽。

“曼丽，怎么了？不高兴呢？”周子强问道。

“没什么，我想起了我爷爷。”张曼丽说道。

“你爷爷？”周子强皱着眉头问道。

张曼丽点点头说道：“对，我爷爷。”

“哦，看来你爷爷对你也很好啊！”周子强说道。

“嗯，爷爷对我是很好，可惜，我很小的时候他就牺牲了。”张曼丽说道。

“牺牲了？你爷爷也是死在战场上的吗？”周子强好奇的问道。

张曼丽点点头说道：“是的，他是死在战场上的。”

“也是死在内陆？”周子强问道。

“是，就是内战的时候。”张曼丽说道。

“我爷爷也是那时候死的。”周子强叹了口气说道。

张曼丽说道：“是吗？怎么没听你说过？”

周子强叹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他弹了弹烟灰。

“那你爷爷是国军还是共军？”张曼丽问道。

“国军！”周子强说道。又问道：“你爷爷呢？”

张曼丽说道：“和你爷爷相反，是共军！”

听了这话，周子强微微一愣，然后呆住了。

张曼丽也不急着说话，缓缓的抽烟。

过了片刻，周子强问道：“那你是不是非常恨国军啊？”

“恨？”张曼丽摇摇头说道，“不，这没有什么好恨的，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啊！只不过是我们的爷爷命不好罢了。”

周子强说道：“你不知道，那些共军是多么的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对劲儿，毕竟人家张曼丽的爷爷就是共军啊，此时说共军不好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你想说什么？”张曼丽却问道。

“没，没什么！”周子强尴尬的笑了笑。

张曼丽淡淡说道：“我知道，你想说共军有多么凶残是吗？”

周子强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张曼丽问道：“知道我们怎么说吗？”

“怎么说？”周子强问道。

“你们国军一样的凶残！”张曼丽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爷爷是个好人！”周子强说道。

“那我爷爷是坏人喽？”张曼丽反问道。

这一句话登时把周子强问的无言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