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也没打算活了啊。”
剑痴幽幽的来了一句,接着又说:“这些年来,我活着觉得没意思透了,总是想到太元宗还没有灰飞烟灭时的情形,觉得早点死了,说不定还能在黄泉路上追上老家伙们,我还能骂他们一顿出出气。”
他这么光棍,让那个刀锋架在脖子上的男子,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人家本来就想死了,还不能让他说出真心话吗?
“太元宗就算是日薄西山,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却在至尊之威的压迫下,举宗血祭,为了成全至尊们的私心,死得不值啊!”
这一番话,是剑痴发自肺腑的,一发而不可收拾,“我就想在黄泉路上追上那些老家伙,问问他们,为什么就出不了一个至尊,他们要是争一点气,全宗上下就不至于只剩我们几个孤魂野鬼了!”
今天剑痴找了这间茶楼,跟师弟刀狂曝料,一开始自然是受殷东指使的,到后来他内心里压抑已久的恨意,如山洪暴发,到了现在,他的声音里就散发着无尽的怨与恨。
剑痴一向锐利的眼眸,就像岩浆在喷发,赤红一片。
“不成至尊,都是蝼蚁!可是我们真的还有机会成就至尊吗?”
剑痴嘲弄一声,又无比痛苦的说:“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想到当初举宗血祭时的场面,那么多的同门,如同飞蛾扑火,可是飞蛾终究死在了他们的梦想之中,而我们的同门呢?我冷眼看着他们送死,却冷血的没有去阻止!”
刀狂本来是陪着演戏的,这时候不知是戏精附体,还是真情流露,竟然泪流满面,一拳捶炸了桌子,痛苦的嘶吼:“师兄!不要再说了,说再多,也是他们蠢,自愿送死!”
“师弟,你还是太年轻了啊!”
剑痴又是一叹,黯然道:“蝼蚁尚且偷生,他们怎么可能自愿送死?骗人的鬼话罢了!死的时候,他们脑子是不是清醒的,或者是不是被镇压了,只有天知道。”
围观者之中,有人喝问:“剑痴,你是非要往至尊身上泼污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