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很想说他其实也想到了，但考虑一下对面少女这段时间来在格兰芬多的威信和展现的拳头，哈利下意识觉得自己不应该顶撞对方。即使是这样一件小事。

对哈利的心思，赫敏毫无所觉。她这样做只是因为他觉得，作为格兰芬多的狮子王，培养手下小弟要从小处抓起。

如果她知道哈利这样想她，说不得要好好用拳头告诉哈利，她赫敏狮子王大人绝没有那样小气（所以这顿打我躲不开吗？哈利语）。

所以这样看来，哈利的考量还是很正确的，至少他少挨了顿打。

对这些少年少女们乱七八糟的心理活动，邓布利多是没怎么注意。

反正也没出什么乱子不是吗？

他正陷入那古老的，他原本以为开始褪色，实际上却清晰无比的记忆里。

盖勒特吗？

唔，为什么他的影子会突然浮现？

难道有什么事发生吗？

邓布利多想了想，觉得最好去找西比尔·特里劳妮去占卜一下。

虽然因为这点心血来潮就大加重视似乎有些愚蠢，但作为巫师，平日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被平常人视作愚蠢的真实预兆。

……

高塔之上。

“后悔？”盖勒特·格林德沃咀嚼了一下这个陌生的词汇。

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个词，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即使这个被愚蠢的人们以为自己已经疯了的大脑，也不会浮现这样的愚蠢的词语。何况，现在的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大脑比之前清晰了许多。

“对阿不思来说，我确实后悔了。不过，我不是为了我的所作所为有多么邪恶而后悔，我后悔的是，我低估了我的事业的难度。”格林德沃道。

“哦，所以你枯坐高塔五十年，是已经想到了该怎么实现那未竟的事业了吗？”雅典娜起了兴致。

“你难道已经做好了准备，重新出山，让世人知道最伟大的黑魔法是盖勒特·格林德沃，而不是那个叫‘飞离死亡’的菜逼？”

“不！”格林德沃的回答有些出乎雅典娜的预料。

“哦，你居然能容忍那个没有鼻子的菜逼的名号凌驾于你之上？”雅典娜道。

“名誉，这是一个令无数人目眩神迷的词语，但我格林德沃不需要它。”格林德沃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枯坐高塔五十年，他甚至连他曾经最有魅力的笑容都显露不出来了。

“不要担心自己衰朽的身体，格林德沃。”雅典娜的声音响起。

然后，随着一阵金光，一个金灿灿的苹果展现在格林德沃眼前。

“从神话时代起，无数人杰在生命的末年都会慨叹时不我待。但时间，残忍的时间却从不因英雄迟暮而展露怜悯。可是格林德沃啊，你是幸运的。这颗金苹果，来自宙斯的饮宴，曾吸引奥林匹斯三位女神的竞逐。它可以帮助你，从时间那里夺回逝去的青春。”雅典娜的声音直击格林德沃的心田。她使用了神力，即使格林德沃不想听都不行。

何况，格林德沃会不想听吗？

无论是实实在在的诱惑还是魔王的尊严，都不会允许他连句话都不敢听。

但是否受这个诱惑，格林德沃却有自主权。

“敢问您是谁呢？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能将金苹果从众神的饮宴上取来的，绝不可能是一位凡人。拥有少女外表的阁下啊，请告知你的名讳。格林德沃不愿与‘无名氏’做任何交易。”格林德沃说。

“慧黠啊，格林德沃。”雅典娜露出笑容。

“格林德沃并非不愿与‘无名’交易，你是在以‘无名’激将我说出身份。对于这样的激将，或许有人反而不愿顺从，但我没关系。自神话时代起，我就非常乐于向慧黠的人展现我的真名。无论是我的兄弟，强有力的赫拉克勒斯还是有着悲苦命运的奥德修斯，我都曾向他们展露我的真形。”

听了雅典娜的话，格林德沃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

他已经猜出了雅典娜的身份。

但雅典娜不需要他说出他的猜测。

“我是雅典娜，伟大的宙斯之后君临凡人不可抵达的奥林匹斯，司职战争与智慧的女神。格林德沃啊，选择吧，你是否愿意，在我雅典娜的庇佑下，再次展现属于你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