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白是抱着悲壮的心情找上门来的,可谁能想到茅山派名气是大,却没有一点骄横之气,更没有仗势欺人的意思,没有,一点都没有,从明月对他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从这位道士对他的态度同样能看出来,好声好气的跟他商量去打水,一点要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王小白几乎就放这个道士去打水了,犹豫的这么个功夫,王小白看到道士身后不远处站了一个老道,这老道五十多岁的年纪,身高得有两米,龟背鹤形,颇为雄壮,胡子拉碴,也没戴帽子,身上的灰色道袍跟抹布似的,脏兮兮的醉眼惺忪,跟叫花子没什么区别,腰畔挂了个符袋。
老道看上去像叫花子,气势却足,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不耐烦的瞪着怪眼对挑木桶的道士喊道:“华阳,快去打水,老子要洗脸,喝茶,墨迹啥呢?那小子不放你出去,你不会揍他吗?反正你们都是小辈,闹腾些怕什么?”
叫华阳的道士一脸苦笑,回头对老道不紧不慢道:“师叔别急,我正在跟小王灵官打个商量!”
华阳道士扭过头来对王小白轻声道:“道兄,我师叔是茅山的符箓宗师,他从小修道,脑子有点不太正常,你放我过去吧,我要过不去,挑不回来水,就该挨他的揍了!”
茅山当年能称上符箓宗师的,只有一个杨疯子,杨疯子具体名字叫什么王小白不知道,却也听说过他的名号,师父曾经说过,当世仅存的几个老妖怪里面,就有杨疯子这么一号人物,还有一个是龙虎山的张青山,都是老一辈的高道。
据说杨疯子人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符箓之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属于轻易不露面的人物了,没想到他在茅山,王小白还真不怕杨疯子,越是杨疯子这样的人越是自视甚高,不会轻易对他动手的,因为落不下这个脸,何况据他师父王老道说,他们还认识。
自己是小辈,杨疯子不会不要脸的,可要是放了华阳道士去挑水,好像自己是怕了一样,来了就不怕!大不了被杨疯子弄死,王小白哼了声道:“你听见你师叔说了,让你揍我,来吧,凭本事过山门吧!”
华阳苦笑摇头,对王小白道:“咱们是修道之人,不是武林高手,为啥一定要打打杀杀的呢?我都好几年没打架了,要不……我说个绕口令,你就让我过去吧!”
王小白摇摇头道:“过不去,事情解决不了,山门我堵定了,堵住一个是一个,堵不住算我没本事,来吧,凭本事过吧!”
华阳挑着木桶琢磨了下道:“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道兄,手下留情!”
“来吧,看你能不能过了这山门!”王小白令牌一竖,华阳道士喊了声:“慢着,我先念咒语,什么来着?我得好好想想……”
说完就真的站在山门那认真的想了起来,一会挤眉弄眼,一会沉思不语,过了有那么五六分钟,华阳道士眼睛一亮道:“王道兄,我想起来了,那我可往外走了啊!”
王小白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感觉茅山派的人都有点不正常,陈德清酷的一逼,话少,冷静,明月是个话痨,机灵的跟猴一样,冯浩,阴险毒辣,出手狠毒,杨疯子疯疯癫癫,这位华阳道士客气的一逼,跟特妈卖家具的销售似的。
“别墨迹了,快来!”王小白话音刚落,就见华阳挑着扁担,担着两只水桶,朝着他脚踏罡步而来,口中大声念诵咒语:“吾头戴天圆,足履地方。冠带九气,结为衣裳。日为圆象,月为圆光。身披北斗,六甲九章。左掾河魁,右倚天罡。能伏诸恶黠消灭不祥。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