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诗如实道:“公子,此玉,并非小诗从市集上所买来。这玉佩,是几个月前小诗走在街上,是一个少年硬把它塞入小诗手中,未问明情况,那少年便已离去。这件事,小诗一直不得解。公子问这玉何来,小诗只能说不知道了。公子对玉情有独钟,若公子不嫌弃,不妨收了小诗手中这玉。”
御圣君已在心里决定了,他想把玉佩拿回来,搬到新都后,把玉藏到隐秘之处,如此,唐琳找不到,也不会落到其他人手中。小诗这一说,正合了他的心意。
他想,这玉佩,定是一堂塞给小诗的,因为是他要一堂把玉佩送到民间。但此玉在小诗手中甚久,空手就拿了,不就成了女子赠与他的定情之物?定不能空手拿。
御圣君摸了摸袖口,掏出了一张百两银票。因为是微服出宫,只有他和唐琳,需得他带银票解燃眉之急。出宫前,就让安林备了银票给他。
“小诗姑娘,这是换玉佩的钱,”御圣君把银票替过来。
小诗一看到银票,心立即受了伤,她多么想让眼前之人欠她一份人情,不要如此计较。她把银票轻轻推回去,并把玉佩放到御圣君手中,“公子是小诗的恩人。小诗能脱离苦海,全是仰仗公子的钱,小诗怎能不知廉耻再拿公子的钱。这玉佩,本不是小诗之物,公子就拿了吧。”
御圣君最不想的,就是欠不相干之人的人情。“玉佩在下拿了,但这钱,小诗姑娘一定要拿着,一物换一物,天经地义。”
把银票塞入小诗手中后,御圣君拿过玉佩就转身快步离去了。
小诗攥着银票追上去,“公子――”但跑了好几步,御圣君的人影就消失在面前的人山人海中,无处可寻。她杵在原地,眼中泪圈打转,对面前人山人海的一幕,望眼欲穿。
突然,有个人从背后伸出手,拍了拍小诗的肩膀。
此刻之前,小诗本是柔弱的面相,有一双生动的灵眸。经背后之人一拍,她的眼神倏然布上厉色,能令人浑身打颤的冷厉。她立即转身出手,看似不会武功的她,却一掌送过去,
来人接住她的招,及时出声,“如诗!”
是个女人的声音。嗓音略带低沉,但不显老。
小诗认出来人声音后,就抽了手。略显不耐烦道,“如画,你下次出现别背着我,失手了,可别怪我!”
被小诗称为如画的女人,也戴着斗篷,若隐若现的白纱内,看不清真实容貌。她身着一袭青色衣裳,身材如同小诗一样,婀娜。她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你乱出神惹的祸。今日若不是我,你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你来帝都也有好几个月了,到底你查到一禅大师的踪迹了吗?”
小诗冷脸转向一边,不耐烦道:“没有!”
如画气得不行,“早说你不行,我该要求掌门让我负责帝都这块,而不是你!你说混入青楼接触人广,就能打听到一禅大师的踪迹,可你混了也有好几个月了,怎么一点线索也没有?”
“别说了!”小诗不耐烦道,“说不定这臭和尚根本不在帝都。这臭和尚当年被我们掌门所伤,只剩半条命不到了,本以为能追到他夺到武林绝学,谁知,整个人从此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一消失就是十几年。一个消失了十几年的人,掌门都找不到,何况我们!”
如画道:“魔门现世,又逢选盟大会在即,掌门若无武林绝学所护,怕是难以掌控全江湖。掌门说了,既然找不到一禅,让我们速速回去!掌门有新的,很重要的任务让我们去完成!”
小诗问:“什么任务?”
如画没法解释个大概,“说是要我们四姐妹去新都,找机会迷惑皇帝,刺杀掉新皇后!迷惑皇帝其次,除掉这个来历不明的新皇后……最重要!”
小诗望向天空,嘴角弯起阴险的弧度。
此时,唐琳正坐在码头边看往来船只,突然,她感觉背部有些凉意,纳闷地自言自语道:“奇怪,零下十度的空气我都不怕,现在才十度,我怎么感觉到冷意了?”十日后,下午。
唐琳和御圣君再次来到码头的时候,码头已经是一片空港了。除了停靠在码头的上百艘船,还比较壮观外,十日前码头人山人海的一幕,已不复存在。
御圣君眺望着无边无际的海面,神色平静。侯在他左侧的户部尚书道:“皇上,明日,就该咱们搬离旧都了!”
站在御圣君右侧的唐琳,看着眼前御鑫的壮丽山河,不禁感慨:“旧都其实很漂亮的,只是很可惜,建在了危险之域!”
回宫后,御圣君独自一个人去空荡荡的各宫查看,说是查看,何不说是最后一次缅怀。
如今的这座空城,留给他太多的回忆了。不管是大内侍卫选拔赛的热闹场景,还是训练营里的点点滴滴,亦或者百官上朝时的气势等等……如今,他即将要带走这里的记忆了,而足迹,永远留在了这座皇宫里。
不知几时,御圣君站在了望天阁上了。抬头,是浩瀚的蓝天白云;低头,是万里的锦袖帝城。一草一木,构造出了今日御鑫的繁华场面。
唐琳走上了望天阁,来到御圣君身侧,她眺望过去,万里晴空,尽入眼帘,美得令人难以舍弃这锦绣画面。“我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上面,原来,这里看到帝都不少的地方!”
御圣君问她:“喜欢旧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