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黑雾的范围，柴安平发现维考拉的人已经在城外建立起了一道防线，魔法光盾吸收着空气中游离的魔力因子，持续而长久的阻挡黑雾。

没有了锤石的偷袭，维考拉的高层很快就稳定了局面，但被黑雾腐蚀了的两个人却是不得不由他们亲手杀死。

柴安平没打算和这帮恕瑞玛人汇合，他带着赛娜躲开防线。

因为脱离了黑雾之后，他的感知也隐约察觉到了世界的异变，尤其是跟他联系紧密的弗雷尔卓德，喀涐涅洛斯曾经赐予他的权柄，此时仿佛正化作一缕缕金色气雾腾空而上，继而被那一片大地吸收。

柴安平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显然，单纯黑雾入侵不可能让喀涐涅洛斯下定决心！

一定有什么他还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

南部山脉，当星灵赶到时，入目的只有满目疮痍。

暗裔的能量残留在大地上，但始作俑者却不见踪影，即使最擅长追踪、预知的星灵也没办法找到阿特瑞斯和亚托克斯的去向。

“阿特瑞斯，竟然这么快就堕落成了暗裔！”星灵中，有神明震怒，阿特瑞斯的选择无疑是打在祂们脸上一击响亮的耳光。

祂们为了赶来这里，甚至躲开了费德提克的纠缠，让那个恶魔好一阵嘲讽，但结果仍然来晚了！

“这太不对劲了，他们的战斗怎么可能结束得那么快？”

“哼，两个都是暗裔……恐怕只是演戏吧？”有星灵说道：“南大陆一下子突然爆发这么多事情，毫无疑问是早有预谋，甚至就连弗雷尔卓德、艾欧尼亚也出现了奇怪的动静。”

除了祂们这一队南下的队伍，星灵还分别分出了两队前往雪原以及遥远的艾欧尼亚。

——唯独就是没把黑雾的入侵当回事！

甚至祂们更可能乐见其成，因为不用他们出手，就可以对人类的高端战力进行洗牌，这有利于巩固星灵的统治。

“不论如何，我们的任务是抓住他们的尾巴，既然祂们敢冒出马脚……我们就一定要让暗裔付出代价！”

这支调查队伍中有熟悉阿特瑞斯的星灵，看着满目疮痍，他神情微动：“阿特瑞斯一直以凡人自居，而且饱受贫瘠的思想所束缚，或许他们仍然在观察着此地，我们可以用凡人的性命来威胁他，甚至可以抓来他的族人。”

“不行！”品行高尚的星灵立刻反对：“凡人信仰我等，岂可如此行事！”

一队人激烈辩论起来，每个星灵都有自己坚持贯彻的信念，这会反映到祂们具体的称号上。

凯尔会被说服吗？

不可能的！

这些星灵虽然可能没有凯尔那么偏执，但却也绝对不可能坐视自己的同胞做出这样天怒人怨的错事。

“好了！”

一个老成持重的星灵压下双方的争辩：“我们星灵还没有孱弱到需要使用这种诡计的地步，但阿特瑞斯的族人……必须受到应有的审判，这是对他叛变巨神峰的惩罚。”

明明是跟之前的提议一个意思，但从祂嘴里说出来，就连秉持良善的星灵都不好再开口。

因为在祂们心里，堕落成暗裔确实是第一大罪。

“忒休斯，你带着你们小队回去抓人。”

“好的，审判星灵！”

提议用凡人来威胁阿特瑞斯的年轻星灵闻言脸上浮现一抹喜色，这位审判星灵是这支调查队的队长，在整个巨神峰上的序位都相当之高！

地位堪称巨神峰上有资格裁决任何矛盾的大法官。

审判星灵微微颔首，没有再关注队伍，祂转而凝视着垮塌的山峰，自言自语：

“阿特瑞斯，迷途的孩子，如果你能回头俯首认罪，你的族人便不会因代替你而承担罪责。”

回答祂的似乎只有山间吹来的，带有些许粉尘和雪花的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