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对不能。
韶华深吸了一口气,究竟大夫人手中的把柄是什么?
还有她为何会怀孕,她生的是谁的孩子?
这一切,似乎越来越复杂,让她根本无法去看清楚。
不一会,门突然推开了。
她抬眸看向来人,只是静静地盯着他。
“你说吧。”韶华直言道。
“说什么?”沈煜淡淡道。
“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了?”韶华走上前去。
沈煜低声道,“既然你猜到了,那便明白,倘若你不回席家,谁都救不了你。”
“难道让整个席家作为陪葬?”韶华冷笑道。
沈煜直视着她,“那又如何?”
“沈煜……”韶华这才明白,这个人是多么地冷血。
她怒视着他,从最开始的愤怒到最后的平静,接着转身道,“我的事与你无关,日后你莫要再来了。”
“你要记得,我不会对你手软。”沈煜看着她,“好自为之。”
沈煜转身离去,韶华却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来事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扭转向另一个方向。
倘若谢老夫人与沈老夫人不死,那么她们还能等到她羽翼丰满的时候,可是现在……
难道谢老夫人已经发现,她完全掌控不了了?
又或者是这背后的人不过是引她入局呢?
韶华不敢想象,这个背后的人是谁?
与当年自己母亲的死可有关系?
可是现在,她清楚,自己已经入局,而且快要成为一个废弃的棋子。
她敛眸,她去找过了俞若寒,可是现在如今,她能够相信的怕是只有自己了。
郑嬷嬷小心地入内,“大小姐,家主请您过去。”
“我知道了。”韶华深吸了一口气,知晓现如今万不能让谢昶看出什么来。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番,这才去了谢昶的书房。
谢昶正在等她。
对于韶华来说,他是真心疼爱的。
可是现如今……
他知晓,不论他如何疼爱,可终究护不住她了。
韶华见谢昶眸底一闪而过的无奈,她当下便明白,原来她一直以为的,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场空。
看来她早已经被算计在内,从最开始,从席老太太离世之后。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下,事情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了。
谢昶听从了老夫人的话,想要以一己之力来护着,可是现在,谢昶才发现,即便毁掉了谢家,也无法护住她。
韶华敛眸,低声道,“父亲唤女儿前来,所为何事?”
“上次交给你的东西,你可收着?”谢昶看着韶华道。
“是。”韶华垂眸应道。
“那便好。”谢昶接着说道,“那东西,你一定要随身待在身上。”
“是。”韶华敛眸道。
“这几日府上来往宾客繁多,怕是我也无法看顾你了,你自个也多加小心。”谢昶继续道。
“是。”韶华垂眸应道。
谢昶便不再多言,而是让韶华离开了。
韶华出了谢昶的院子,抬眸看着眼前的庭院深深,高门大宅,只觉得这全然是一个囚笼,一个死死地困住她的牢笼。
沈煜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她,让她明白,这下,连沈煜也无法帮她了。
虽然,当初,她与沈煜暗中合谋,乃是利益驱使,更何况,沈煜的目的也不是她。
她转身,脚步茫然地往前走。
夜已深,回廊内刮着咧咧地冷风,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刺骨,让她忍不住地哆嗦着。
郑嬷嬷见她如此,“大小姐,可是要回去?”
“去灵堂吧。”即便要面临大祸,那也要送老夫人一程。
不知过了多久,韶华才到了灵堂。
谢兰见她回来,连忙起身,“大姐。”
“三妹妹。”韶华看着她。
“大姐,你这是怎么了?”谢兰见她浑身发冷,连忙拿过披风给她披着。
韶华摇头,“不过是在外头走了走。”
“去端杯热水来。”谢兰低声道。
“是。”巧凤应道,已经去了。
韶华只是立在灵案前,直视着眼前的牌位,祖母,你们到底知道什么?
还是一早便明白,我逃不开这个劫,所以才会让我进来?
她眯着双眸,她是谁?
并非是曾经软弱的席华,而是那个脱胎换骨的席华。
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唇,“我不会输。”
谢兰见她突然说出这几个字,虽然声音很小,可是她在一旁,却听得真切。
只是觉得这样的大姐,是她从未见过的。
那眸光迸射出来的冷意与寒意,让她似是看到了来自地狱的冰冷。
她握着杯子,只觉得这热茶瞬间冰凉了。
韶华收敛起那凌厉的目光,转眸拿过谢兰手中的茶杯,只是抿了几口。
谢兰连忙亲自拿过来,接着说道,“大姐,要不您歇会吧。”
“我无碍。”韶华摆手道。
“嗯。”谢兰点头道。
不过连巧喜都看得出,她心事重重的。
她们只是安静地立在一旁。
这一夜,韶华都待在灵堂内,不知为何,如今她只觉得这个地方才有那么一点暖意,其他的地方,犹如冰窖,冷若冰霜。
她要冷静下来,好好地给自己留一个全身而退的路。
可是怎么算,韶华都觉得自己退无可退了。
原因是,但凡有些能耐的,现在都觉得她唯一的退路,便是回席家,可是她怎么能允许,为了救她一人,而赔上整个席家呢?
那父亲这些年来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她绝对不能!
“大小姐,俞城主给您传来了书信,说是您一看便知。”郑嬷嬷走上前去,小心地递上。
韶华转身,想着俞若寒这个时候为何突然给她送来书信?
------题外话------
亲耐哒们,猜猜,大夫人到底握住了谢昶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