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殿中。
瑶台凝月,倒影华池。
桂花垂四下,新阶照绿苔。
周匝是扶桑宝树的枝叶,层叠纵横,下悬金光,团团簇簇的,里面是金乌虚影,看似张牙舞爪,但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威严。
风飒飒吹来,金乌晃动,像是大日,煌煌堂堂,堂堂正正。
东王公清瘦多髯,坐在宝榻上,其绽五彩之光,洞彻天地,他身披龙袍,左手自然垂下,右手持玉如意,花纹斑驳。
只是静静而坐,眉宇间紫气流转,高贵严肃。
他的对面,斗战圣天佛跌坐,垂眉低首,功德金轮悬在身后,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金文,拳头大小,大放光明。
如果说东王公给人一种天生王者的高贵威严,那么眼前的佛陀则是浩瀚如海,伟岸似天,深不见底。
是的,就是深不见底,看不出深浅。
殿中,铜胎镀金缠枝莲花双扳耳炉中烧着上好的香料,袅袅的烟气自镂空处冒出,像是龙蛇起陆,只待风云一起,就上九霄。
东王公手持拂尘,目光炯炯,看向佛陀,道,“真是没有想到,会是斗战圣天佛亲自前来。”
“我是久仰东王公大名。”
斗战圣天佛天门上托举金猴真相,升腾变化,声音不紧不慢,道,“这次趁着有机会,就来汤谷,见一见东王公。”
“圣天佛客气了。”
东王公稳稳端坐,气定神闲,道,“斗战圣天佛的大名,才是如雷贯耳。”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
谨慎说话,其乐融融。
待过一会,天光自小窗中投下来,在疏叶中分散,化为星星点点,大小不一的影子,摇摇摆摆。
东王公剑眉一轩,有昂然之姿,步入正题,道,“据我所得的消息,佛门是要在天庭扩展影响力了?”
“我们远来是客,当然是要客随主便。”
斗战圣天佛笑了笑,很是从容,他的意思很简单,天庭固有的各种势力交织,是主流,他们佛门即使是要加入,也会遵循固有的规则。
东王公呵呵一笑,这话说的好听,但任何的外来势力气势汹汹而来,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会冲击固有的规则,这才是不可避免的。
再说了,佛门从来不是善男信女,要是说他们无意,才是好笑。
斗战圣天佛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平平静静,道,“不过,对于东王公要进行的大事,我们是愿意全力支持的。”
斗战圣天佛周身弥漫着光明的佛理,交织成花纹,层层垂下,像是宝幢,不时发出妙音檀香,他说话声音不大,但一字一顿,给人一种很有力量的感觉,道,“我相信,有了我们的支持,东王公会走得更顺利。”
东王公沉默少许,才抬起头,没有直接接话,而是问起另一个问题,道,“这次来天庭宣讲佛法是圣天佛带队?”
“不错。”
斗战圣天佛点点头,跌坐莲座,捏宝瓶印,不动如山,道,“常年在西方佛土,久不履人间,正好出来走一走。或许有机会,见一见老朋友。”
“是个好想法。”
东王公坐宝榻,垂华盖,临风潇洒,道,“想必能够见到圣天佛,不少人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