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梧桐叶上雨,灯影下有霜。
素月半分,交匝四下绿水幽静,粼粼的波纹间,清冷如昔。
瑶池之主宫裙束腰,云鬓之上的凤簪子轻颤,发出细细之音,她精致的玉颜上满是寒意,红唇轻启,开口道,“紫阳做的手脚?”
“七八不离十。”
东玄妙法帝君衣袂之上,经文大若星斗,晶芒似秋,不停吞吐,他的声音铿锵,道,“因为他有动机。”
不问其它,有动机,三个字,字重千钧。
简单直接,直指根本。
瑶池之主能够执掌瑶池天界,自然不是简单之辈,凤眉一挑,威严十分,道,“是如此。”
“我们找不到证据。”
南天混元帝君开口,他用手抚着梅花鹿,宽额如镜,澄明照人,道,“空口白牙的话,在这个关头,还不够。”
事实上,在座五人可谓是天庭中的真正高层,口含天宪,言出法随,对于寻常天庭之事,完全可以指鹿为马,化黑为白。
他们所想,所见,所认为,则就是真实。
只是这次是紫阳,前帝君,现在的东御中,位高权重,神通无量,即使是他们四位帝君,却也不能自由心证,需要的是切切实实的证据。
“没有证据,”
女仙好看的黛眉蹙了蹙,清脆的女声中泛着秋色,又像是三更雨,打在芭蕉叶上,一声声,一下下,有着冷意料峭,道,“那三别道人呢?”
“三别道人,”
沉默许久的值日帝君抬了抬眼皮,垂下冕旒玉光乍现,拨动风色,银河在手,开口道,“三别道人从根底来看,和紫阳没有任何的关联,要是强行来讲,甚至和青衣道友座下的不少人关系颇近,有不小的交情。”
“真是算无遗策了。”
瑶池之主听到这,彻底死心,她用纤纤玉手捋着垂下来的青丝,映印新妆,美丽绝伦,声音之中,平静如霜。
“道友且莫担心。”
值日帝君稳坐云榻,庆云之上青色氤氲,重叠若宝灯,垂下光彩,道,“此事我等尽心,万不会让阴谋小人得逞。”
女仙听了,不再多说,见无其他事,于是告辞离开。
只听环佩叮当,幽香细细,由近及远,须臾后,消失不见。
只剩下绿水悠悠,霜石照波。
楼台亭榭在其上,吞吐瑞气宝彩。
东玄妙法帝君手持如意,玄气化鹤,与烟雨一起,双双而飞,他眸子中透着锐利,道,“我们也是疏忽大意了,才让贼子钻了空子。”
他的话,有一种寒意,对方的举动,从行为上来讲是出其不意的阴谋小计,可是在用意上就是堂堂正正。
只要发生了,就在天庭新旧势力中将间隙冲大,不可挽回。
“最近起义军的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