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是在深夜2点半被冻醒的,睡袋虽然暖和也得人躺在里面才行,谁让你睡在上面了。
夜里的海风还是挺冷的,关键是岛上的风今晚刮得很奇怪,风向的原因,不停的有风往“时风里一号”灌,门口胡乱挡着的石头根本没起太大作用。明天一定得做个严实的门,不然冬天没法过。想的还挺长远。
看了下手表,睡了一下午了,睡袋看来还有”助睡“的功能。左右无事继续找梦郎——梦中女郎。
拉开拉链伸脚要重新钻进睡袋的他忽然觉得脚丫子碰到了有些凉凉的黏黏的东西,伸手摸了摸,圆圆的身躯长长身材,啊——汗毛竖立,一个字跳进脑海:蛇!
强压心头的战栗恐慌,松开拉睡袋拉链颤抖的手,轻手轻脚爬起身,啪——打亮手电,马上往睡袋里照去,而人更是早已迅疾挪到了门口。
果然,一条足有两米长的大蛇盘曲在睡袋里,(由于蜷曲着身体,数字不太准确,)它是咋钻进去的?自己竟没有察觉,睡得太死了吧。身体在手电的照耀下闪现着碧绿的令人无比恐惧的青色(竹叶青?),细长的尾巴中间略粗像人的小腿肚,略显浑圆的脑袋贴在盘了两圈的蛇身上。它侵占了睡袋的一半多地方,光线的突然照射,令它感到不适,慢慢的挺起了蛇头,眼睛冒着绿莹莹的光,红红的尖细蛇信闪电般的在嘴里伸缩着,发出“兹兹”的警告声。
没有二话,推到石头门,夺路而逃,没丝毫的迟疑。
外面多云,没有丝毫月光,但也并不能阻止他一口气穿过泄洪道来到沙滩上。背靠大石坐定后,还能听见心在“扑通扑通”的跳着,想要蹦出胸膛一般。
用手电照照,还好,蛇没有跟来。
妈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知道最怕蛇的吗?还来这一出,搞什么搞?阿三对这个程序设计者真是痛恨至极——来个小兔啊、小鹿啊、甚至来个美女啊都行,干嘛来个冰凉黏黏的这么个东西。哦,美女也不行,半夜孤岛上突然出现一大美女,那不定是什么东西从山洞里钻出化身变得,更令人恐惧。呸,黑咕隆咚的,不要自己下自己好不好啊?阿三抱紧双臂,很冷似的。
毒蛇一般都是粗腰身短尾巴,尾巴是突然变细,颜色斑斓,蛇头呈三角形。看样子这是条无毒蛇。
无毒蛇也不敢玩啊,要咬人的呀,半夜三更,伸手不见五指,孤岛人蛇大战,你以为在拍惊栗片啊。
我的竹矛呢,我的刀子呢,阿三摸遍全身,发现身上除了条裤衩和手里的电筒什么都没有。对了还有那块发现后再没离身过的手表依旧戴在手腕。太狼狈了,不就是条长虫吗,至于吗。心里那个声音又开始唧唧歪歪了。呸,知道古人为什么不叫老虎为老虎,而叫大虫?就是在古人眼里大虫是最厉害的代名词,大虫——长虫,那都是惹不得的东西。阿三心里辩解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问问大伙郊游时,荒郊野地里突然一天大蛇拦住去路,有几个人敢赤手空拳勇敢面对一条大蛇?你只看谁比谁跑到快吧!
不过,也是的,以后裤衩掉了,刀子也不能离身。
不行,得抓紧找件趁手的兵器!那东西再跟过来可就麻烦了。他用手电照射四周,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一甜瓜般的石头,奔去牢牢抓在手上,心稍安。
我的一号是个蛇穴?不会吧,当时没有发现有动物栖息的痕迹啊?可能是个路过借宿的流浪汉被母蛇赶出家门无处可去来找我作伴。哎,这会儿是无论如何不能打扰客人了,明天再说吧。
漫漫长夜要如何打发?抬头望星空一个星星也没有,想数数也不成。他恐怕是再也睡不着了,虽然沙滩还是那么的松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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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还在不停闪现那青绿粘唧唧的蛇身和极具穿透力的蛇眼的荧光。
不会有蛇来到沙滩上睡觉吧,它们应该不太喜欢这干燥的沙子。
这条蛇应该是从树林里溜达出来的,那里边这种动物应该不会少了。岛上经过许多年的隔绝早已形成完整的食物链,就是不知道食物链的顶端是什么动物。对人的威胁有多大。看来平静的小岛以后不会平静,我这自封的岛主身份没有多少的权威性,还是小心为妙。
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就这样混沌中一夜过去。
东方的晨曦驱除了天空的雾瘴,霞光从天边的乌云缝隙中投射出一缕一缕的,唤醒了沉睡一夜的孤岛。
阿三睁开迷糊的双眼,清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客人走了没有?它今天晚上要是再来怎么办?哪有客人把主人挤的没地儿睡觉,忒不厚道了吧?得想辙!
天光这时已经大亮,周围一切都历历在目。好,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