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折腾累了,也许是柳爷的镇静药起了作用,疯子这后半夜果真安生极了!安生得甚至令人感到可怕!因为把众人都撵走休息而坚持自己留下守夜的龙妹发现这家伙几乎一动不动,除了微闻到绵长呼吸、抚摸着依然滚烫的身躯外,他整个就像是一个躺着的雕塑。这还没能让她感到有什么不妥,关键是在有段时间内让龙妹全身的汗毛都要惊惧的炸立!——阿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突然变成了极不正常的赤红,并在这红色中竟让龙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有种透明的感觉!她急忙俯身看去时,这透明又突然消失了!
人又不是玻璃,如何会透明?龙妹边自我安慰,边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困乏了一天,龙妹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天亮时分,她趴在床沿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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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九点一刻。
“能不能再等等?”望着穿戴整齐已经坐在了轮椅上等候出发的柳爷,柳二心中有些忐忑,“还是等——”
“不等了,折腾了一夜,阿三恐怕是一时半会不会醒来。我们再不去的话,这名都报不上了。我们这十多年的等待也算是白费了!”柳爷一提起大赛,这脸色都变得铁青。“没事的,你和雷子两个陪着我就行。那帮渣滓这大白天的估计也不敢使出什么孬招!”
“赌王大赛不是说在东京吗?我们这里可是横滨啊——”柳二仍然在找理由磨蹭。
柳爷扭了扭脖子,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告诉你几遍了,这里是预赛的一个赛点!八强决赛要三天后才汇集东京!真是的,年轻轻的老是忘事!”
“哦,想起来了——”
“马上去叫雷子,十分钟后我们去电视台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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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威尼斯人东京总部某办公室。
“啪——哗啦——”小野正二手里刚倒上的咖啡杯子被狠狠地掼在了那精致的雕花玻璃茶几上,倒霉的茶几面立刻粉身碎骨。但良好的材质决定了这玻璃如同汽车的挡风玻璃受到碰撞一样没有四下飞溅,而是如解体的颗粒般均匀地撒了一地。
面前站立的一高一矮两个西装革履都留着板寸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但身躯依然像标杆一样挺直,只是低着头的眼神余光在偷偷扫描着此时狂怒的上司。
“是将军亲自打来的电话吗?”正二猛地转身厉声问道。
“是,大哥的尸体正在运往东京的飞机途中,估计再有二十多分钟就到。”
“通知老爷子了吗?”
“还没有,属下不敢擅作主张。”
“好,好,你们做的对,这事情还真不能马上让他老人家知道!让我想想,想想——”正二轰然陷入弹性极好的真皮沙发中,用手支着脑袋,阴沉狰狞的脸不停地抽搐着。“大哥啊,你怎么就——”
悲鸣中,他又伸手抱住了脑袋,疯狂地抓住头发乱揪一气。
“老板,节哀顺变吧,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还是先料理大哥的后事吧——”高个板寸大概从来没见过上级如此的伤感,试着小心地劝说了一句。
“就这么就料理后事?滚你.妈.的.蛋!”正二伸手胡乱拽下脖子上的领带,向高个摔了过去,“老子要用凶手的首级祭奠大哥亡灵!”
俩手下再不敢插言了,头也越来越低。
“将军说大哥是如何死的吗?”
“没有详说,只是说和一个叫阿三的龙国人有关——”低个板寸看了高个一眼见同伙不敢插话,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将军还暗示说,那个龙国人已经到了横滨——”
“送上门来了?哈哈哈——”正二狂笑:“狂徒,不知死活!”
“将军还说——”
“别说了!你俩,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把这个凶手的详细资料给我送过来!还有,去调查科一趟,我要他们给个交代,为什么我大哥会莫名其妙地死在美国航母上?!人就这么白死了不成?”
“是!”
一高一低俩板寸鞠躬后扭身快步走向门口。
“老板,将军的话我还得告诉你——”低个板寸出了门又踅了回来。
“有屁快放!”正二从兜里掏出一根特大号的雪茄叼在嘴上,手指还在颤抖着怎么也点不着火。
“他说,他——”
“你找死啊!”
“他说,不让我们招惹那个龙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