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跟两把试试水。”
荷官离手后,开始招呼众人下注,柳爷随便把一个一万的筹码轻轻放在了‘小’上,又把一个一万放在了‘大’上。
“烨——”一片哗然。不但是那七个一直严密注视老赌王一举一动的选手摇头,连赛场上上千的观众都是满脸的不屑——还赌王的师傅?就这水平?简直业余!不输不赢,有这么玩的吗?
在柳爷淡定的微笑中,诸位赌徒毫不在乎地把大把的筹码纷纷放在心仪的地方。
“买定离手,开盅发财,还有下注的没有?”和澳门的荷官一样,提示了两句等了几秒钟见面前的没人动作,就掀开了骰盅。“2、5、6大——”,他高声宣布着,开始划拉面前各区域的筹码。
有喜有忧,也许都是老手的缘故,这种喜和忧也只是在各人的脸上一闪而过。唯有老赌王沉稳的像一口没有声响的老井。
不赔不赚,没有失去什么,只是放弃了一次机会。
“有只骰子有猫腻。”阿三提醒着柳爷。
“知道,就怕他不玩猫腻!玩猫腻,那就是我们的机会!”柳爷冷冷地一笑。有阿三这样的高手辅助,他这个残废一定能熬到和小野一绝高下的机会。
不单是柳爷和阿三听出了三只骰子的差异,其他几个准赌王也是面相肃然。
“哗——”这次荷官展示了手上的功夫,手在空中飞舞,骰子的声响连成了一片。“啪——”骰盅猛地落在桌面,荷官微微一笑:“请下注!”
“妈的,这怎么玩?”那个韩国神奇小子大概是练有一手听音辨器的绝活,可荷官不露声色的这一快速绝技,估计让他的思维产生了极大的混乱。果不其然,他脸色苍白一股脑把面前的一半筹码赌气般地全压到了‘大’上。
泰国的那个叫班猜的超一手展现了成熟的一面,他只是起身把刚才赢得的那几个小额筹码小心翼翼地摆放在了小的位置后,又坐会了原位用手掌支着下颚凝神荷官手里的骰盅一言不发。
“阿三,看到了吗,那个泰国小子是个人物,别看他岁数不大。”柳爷传递着心声。
“是,现在是三个人赢,他赢的最多。”阿三又开始给他肩部按摩。“我们要出手么?那骰子里是两个三,另一个看不太清——”
“再等等——”柳爷把一个十万的筹码跟着韩国小子放在了‘大’上。柳爷开始赌了,这次是真的上心了,不过,他在赌什么呢?赌韩国人会赢吗?
两个日本小鬼子没坐在一起,但阿三敏锐地捕获到这俩家伙隔空诡异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一齐把各自面前五张十万的筹码推到了数字‘小’的区域。
“哈哈,柳爷,知道那张牌是啥了吧?”阿三在柳爷的脑海里一声浅笑。“要不,你换换——”
“不!我就是要看看这帮鬼子在玩什么花招!”柳爷让身后一直不吭声的柳二给他点上一只雪茄,自己却没有抽,任由一缕轻烟在赌台上摇曳。“神奇小子可能要倒霉了!”
“买定离手,开盅发财!”荷官例行公事般叫了一声,见诸家都没反应,就不再多言一下亮出了点数:“三三四,小”。
韩国小子一个踉跄差点从高高的凳子上摔下,本是苍白的脸立时涨得通红:“不,不可能!”他直直的双眼呆呆地离开了大屏幕,直接扑过身去看那骰盅里的骰子,愣怔了片刻,这才轰然倒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下子输掉近50万的筹码!虽然钱不算很多,但还有两轮要打拼啊!又不能再买注。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混到了八强!也许是他以前的好运结束了,只剩下霉运了!
其他的几家差别不大,输赢也就几万而已,还是没人能从他们脸上看到一丝的精神波澜。
那两个小日本倒是得意洋洋,左顾右盼的,起身挥拳招手,惹得周围看台上的眼浅少女尖叫不止。
160万领先所有的人。
小人得志!阿三腹诽不止。“先赢后输,输的直哭。”他诅咒着。不过,刚才那诡异的眼神,不能不引起阿三的警觉,有人已经玩猫腻了,不过还不算狠,没有让狡猾的柳爷伤筋动骨而已!
可他们究竟是如何“耍叉”的呢?他们怎么会知道这把是‘小’呢?
没弄明白!只有看看第三把了——第一轮的最后一把!
柳爷现在还是90万,没有关系,哪怕只剩下一万,阿三相信柳爷也能翻盘!
柳二曾偷偷对阿三讲过一个故事——几个老家伙吹牛时,麦爷大肆恭维柳爷的赌术。说几十年前柳爷还血气方刚时,为单相思的一个咖啡店女孩,他竟然用一个50块的筹码在两个小时里让一家小赌场老板差点跪下磕头!最后这老板才明白原来不过是自己喝咖啡时无意中呵斥过那个小女子一句而已。为了不使自己这辛苦打拼来的小基业毁于一旦,赔礼道歉后又拽着柳爷摆了一场酒席这才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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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目光随意地向那应该是十几个包间的位置瞥了过去........,呆呆地望着那里,一阵轻微抖动后又傻傻地笑了,然后莫名其妙地向黝黑的一个角落做了个怪异的动作——两手指碰了一下嘴唇,然后迅疾往黑暗中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