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那——”
“大声点,我听不清——签了没有——”
吼声是如此的巨大,吓得台长差点把手机丢到被窝外面情人那截雪白大腿上。
“签,签了——”台长这会儿终于清醒过来,但随即一阵慌乱又袭上心头。
“哈哈,签了就好,我说呢,这地界还有谁敢不卖给你大台长一个面子?再说了,你们台里又不差钱儿!好,干的好——”一阵爽朗的笑声。
“不是那样的——”台长的精神彻底崩溃了,阴暗房间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嚎:“救我啊,姨夫,我被撤了——我,活不了了啊!你让大姨给我收尸吧——”
…………
周三下午,六点一刻,香格里拉酒5188房间。
“啪——”一只高脚杯在地上摔个稀烂。
柳二忙过去一边用扫帚清扫一边嘴里嘀咕:“还好,没有砸到电视机上。”
“神马玩意儿!”麦爷气咻咻的叫着,又伸过手去想夺柳爷手里的酒杯。
“嗨,嗨,你个老家伙,”柳爷虽然双腿不行,但手上功夫依然健在,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伸过来的手,“淡定,淡定,听听阿三怎么应付。怎么信不过那年轻人吗?”
“嘿嘿,我怕他没经验,着了道。”麦爷收回手挠挠本就不多的头发,悻悻地笑了笑。“不行,我这老家伙得上去给老三助助阵!”
…………..
同一时刻,京都某街道一拐角阴暗处。
“蝎子已经上岗。再说一遍,蝎子已经上岗。好,收到,马上撤离!”一戴低檐帽男子低声嘟囔几句后,收了线,将手机用餐巾纸擦拭个遍,扔到了旁边的下水道里后,快步离去。
不远处,一个在废品箱里踅摸东西的邋遢汉子,丢掉手里的垃圾袋,迅速跟了上去。
………..
同一时刻,香格里拉国际会议室。
明亮的灯光照在台上一男一女两人的身上。男的,学生摸样,消瘦,但还精神,正拿着话筒好像寻找着措辞,一时没有开口。女的,倒是干练的很,英气逼人的,只不过她没有理会旁边陷入尴尬的男生,正拿着电话放在耳边,但又不出声,似乎在等着什么回应。
台下,黑压压地坐满了人。从他们手持的长枪短炮来看,是各媒体记者。
“请问,阿三先生,这个问题还需要思考吗?”记者席上一胸前有央视标记的女眼镜鹤立鸡群站在众记者中间,对着手里的话筒连连追问。
“那个,演出许可证的问题,大家可能有些误会。”阿三的头上开始冒汗,他没有想到,一场普通演出竟然还需要这些个繁琐手续!“我们是学校民间艺术交流,应该——”
“哈,民间艺术交流?那就是说这是公益性质的喽?”女眼镜好似突然嗅到了什么,话语变得亢奋起来。
“是,应该是,或者说——”阿三拿出一张餐巾纸想擦掉头上的汗珠。妈的,这舞台上的射灯真他娘的猛烈,简直是在烤白薯。
“哈哈,公益性质?请问先生你知道什么叫公益吗?哦,你一个洛兹学院的音乐系学生可能没有此方面的知识,可以理解!”眼镜女得意洋洋地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那我们可以这样认为,贵方精武门借公益演出为名,行商业演出之实,疯狂敛财,三天之内,卖出四万张门票!不说VIP每张两三千元的标准,就按照大众席每张一千元,你已有四千万以上的进账!我说的不假吧?阿三先生,要不要我帮忙打开你们售票网络的主页?”
“哇——”台下记者哗然。三天,老天,四千万!还不止!这赚钱的方式也太疯狂了点吧?
“奸商!奸商!——“”隐约间,有记者振臂高呼,也有记者嘟囔:“这个学生也太牛叉了吧!”
“龙妹——”阿三有些站不住脚了,他求助的目光扫向旁边。
后者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迅疾拿出一支笔来,在演讲台上记着什么。
“阿三先生,你是否承认,这次嘉年华是非法演出?是否应该被取缔?”女记者觉着自己已经成了本次记着招待会的明星一般,这话语显得更加咄咄逼人!
“奶奶滴——”阿三心中哀鸣了一声,脑海里出现了万人退票的场景!额滴娘啊,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还有——”眼镜女不依不饶了!“既然门票上公然印刷了‘精武门‘的标志,是主办方,请问,这个‘精武门’是个什么组织?它的办公场所在哪里?责任人是谁?有没有获得经营资格?………”
………..
还是那个快捷酒店的那间房间的床上,紧盯电视的粗脖子台长兴奋地一拍旁边女秘的雪白屁股,怪叫一声:“问得好!妈的,死去吧!”
………..
台下的记者们各个如同打了鸡血似的,也兴奋地纷纷举起手中的家伙什,给了台上直流汗的青年学生一个又一个特写镜头。
最后排,一个戴墨镜的长发记者倒是冷静的很,他只是一直微笑着,欣赏着场内发生的闹剧。没有拍照,没有录像,好似一局外人!身前架设的高档摄影器材如同摆设!
牛哥,一身保安打扮的牛哥,悠闲地站在了那人的不远处,大胖脸上一双眯着的肉.缝有意无意地乜斜着那长发记者。
他一只手插兜,兜里一件冰冷的物件在手里汤洋着杀气!
他知道,这老板借给的物件有个好听的名字——屠龙!